肖莫寒微微昂頭,看著陳菲兒道:“陳小姐準備先說一下自己的構思嗎?還是有別的什麼話要說。”
在肖莫寒的注視下,陳菲兒的頭越來越低,卻不再開口。
“其實想要知道誰剽竊了誰還有一個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那就是你們當場在畫一幅給我,自己的構思必然是在你們的腦子裏的,才經過這麼幾天,想必是不會忘記的,現場在花一副就是了,抄襲的人隻抄的出形可抄不出意。”肖莫寒淡淡的看了一眼陳菲兒,心中已經了然,但他卻不點破。
容淺看著肖莫寒,他坐在隔著辦公桌坐在他的對麵,他的表情嚴肅,倒是平添了幾分俊俏。
這個時候的他,和之前見的完全不一樣,他工作認真的樣子倒是和容淺記憶中認真畫畫的肖莫寒重疊了起來。
這個時候,容淺才想到記憶中的肖莫寒。
小時候的肖莫寒很喜歡畫畫,自己的繪畫基礎就是跟他學的,那個時候容淺不止一次的問他,長大後準備做什麼,他總是一臉嚴肅的看著畫板,他說他要做一個設計師。
容淺的設計師夢想應該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是肖莫寒給了她一個夢想,讓她這麼多年以後,還在為這個夢想努力著。
相對於容淺的淡定,陳菲兒就是很緊張的,她聽罷肖莫寒的話,猛的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她會恐懼,因為她根本畫不出第二幅來,她隻是把容淺的成品圖直接拿來投稿了,她怎麼可能花的出意。
肖莫寒冷冷的看著陳菲兒,他在等她自己開口。
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陳菲兒抄襲了容淺的作品,他當然也可以直點破,可是那樣的話,似乎有點不尊重容淺,也許她有自己的解決方式,這畢竟也是她跟她朋友之間的恩怨,在容淺沒有說讓他幫忙之前,他不想未經允許就介入。
在肖莫寒的壓力之下,陳菲兒最後的防線也徹底崩潰了,她轉向容淺,眼紅通紅,“小淺,我很抱歉,你其實早就知道是我吧。”
容淺蹙眉,眼中閃過失望。
“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太需要這次機會了。”陳菲兒低下了頭,眼淚滑落。
聽到陳菲兒的話,容淺反倒是平靜了很多,昨天的情緒早就和病毒一起代謝掉了,現在她反而淡然了,“你需要機會也不能這樣不擇手段啊,這對我公平嗎?”
陳菲兒低著頭,輕聲的說著:“對不起,可是我等不起了,我已經二十三歲了,我沒有時間在等待成功,我的家庭條件也沒辦法支持我繼續等下去,這是我追回一次機會。”
“菲兒,你......”容淺看著陳菲兒,微微搖頭,“你要是需要錢,你可以跟我說啊。”
“我怎麼跟你說?我跟你不一樣,你學習是為了愛好,我學習就是為了成功而已,我的父母等不及了,我必須馬上成功,你知道嗎?你沒有一個躺在醫院裏等待錢去救命的弟弟,沒有一個躺在床上沒人照顧就會餓死的媽媽,你也沒有一個因為日夜勞作,滿頭白發卻依然需要為一家人吃喝犯愁的父親,你看不上的機會,在我眼中,那就是改變命運的時機,我......不能錯過。”陳菲兒抬著頭,看著容淺,她的視線早就已經被眼淚模糊,但是在她的眼中,容淺依舊看到了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