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發動，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了兩圈之後，顧晉琛終於開口，“去哪？”
他的聲音低沉，和顧嘉言記憶中的一樣，讓顧嘉言一怔，訥訥的報出了地址，是他最近一段日子住的公寓。
比起在路上遇到顧晉琛，更讓顧嘉言意外的是，到了公寓樓的門口，顧晉琛居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顧嘉言回頭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自顧自的按下了電梯。
密閉而狹小的空間裏，顧嘉言和顧晉琛並肩站著，顧嘉言小心的看了一眼身側的顧晉琛，他們有多久沒有這麼心平氣和的站在一起了。
顧嘉言搜索記憶，那似乎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久到連顧嘉言的記憶裏都是一片空白，或許他們就從來沒有這麼平心靜氣的站在一起過吧。
顧嘉言想笑，卻又覺得這個時候笑有些太怪異，可是看到電梯裏光滑的銀色牆壁上反射出的顧晉琛影像，他就是忍不住笑意。
可是還沒等顧嘉言的笑容展露出來，就看見顧晉琛斜瞥了他一樣，眼神冷冽，讓他的笑意也跟著戛然而止。
電梯逐層上升，終於到達了頂樓，而顧嘉言的公寓就在這棟樓的頂樓。
電梯門打開，顧嘉言涼涼的看了一眼顧晉琛，自顧自的走出了電梯，而他身後的腳步聲，告訴他，身後的男人已經跟著他移動了腳步。
打開門，中規中矩的設計，色調清冷家具簡單，整體給人的感覺是灰暗的，也正符合了顧嘉言給人的感覺。
顧嘉言走進公寓，緩步來到沙發前坐下，看著已經站在門口的顧晉琛，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意，“怎麼？總不至於是來參觀的吧。”
說話間，顧晉琛已經走了進來，邁著長腿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在顧嘉言的對麵坐了下來，聲音是一貫的清冷，“你的爛攤子我會接手，另外還會給你一筆錢，愛去哪去哪，就是不要在我眼前晃。”
顧嘉言愣了一下，看向顧晉琛的眼中有些苦澀，“你就這麼想把我打發的遠遠的嗎？”
顧晉琛看了一眼顧嘉言，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感性，“你還是離開比較好，趙永福目前也在找你，加上安興置業的事，你在K市是很難東山再起的，換個地方，或許還有可能。”
“你就不怕我東山再起之後，再卷土重來？”顧嘉言沉默了片刻，看向顧晉琛。
顧晉琛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怕什麼？我能打敗你一次，就能打敗你第二次。”
他的語氣很是霸道，到讓顧嘉言笑了，這語氣和記憶中的一樣。
那個時候，在學校門口的林蔭路上，顧晉琛就是用相同的語氣，跟圍著自己的幾個男孩說話，之後的事顧嘉言一輩子都忘不了，因為那塊手帕還被自己守在一個房間裏。
“我這有些東西，你要不要看看？”顧嘉言突然開口，帶著淡淡的笑意望向顧晉琛。
顧晉琛愣了一下，優雅起身，“沒興趣，你考慮一下，想好了給我電話。”說完，顧晉琛看也不看顧嘉言，昂著頭，高傲的走出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