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跟著黑衣人走出來,似乎是覺察到了容淺的目光,戴維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目光於容淺對視,戴維愣了一下,轉身對黑衣人說了什麼,才朝著容淺的方向走過來。
他緩步走來,站定在容淺的麵前,“你怎麼來了。”
容淺張了張嘴,看了一眼被黑衣人抬著的棺材,不知道該說什麼。
戴維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蹙了下眉頭,“你是來送他的?”
容淺怔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絲異樣,送他?送誰?容淺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和戴維唯一一個共同的朋友,似乎就是肖莫寒了,難道......那個棺材裏麵躺著的就是肖莫寒?
容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戴維,期望從他的嘴裏得到一個否認的答案,可是戴維去隻是站著,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黑色棺材上。
“是他?”容淺小心翼翼的問道,臉色瞬間蒼白,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覺察到容淺的一樣,戴維回頭看向她,“你不是來送他的?”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容淺哽咽,眼眸中淚光閃動,“可是這怎麼可能,上次見他,他還......”
顧晉琛眉頭緊蹙,伸手攔住容淺的腰,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戴維看了一眼顧晉琛,視線再次落在殯葬車上,“他走了。”半晌之後,他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還好,你們都來送他一程。”
“怎麼回事?”容淺低吼著問道,任她怎麼也沒想到,上次見麵還好好的他,這一次就是用這種方式接見她們。
“他早就病了,兩年多了,上次會國就隻是為了見你,可是你......”戴維的視線再次移到了容淺的身上,他的眼神中帶著不甘心。
他確實是在不甘心,他守護了十幾年,他的心裏卻依然住著一個她,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裏,他想到居然是去追逐一個年少時的夢想,義無反顧的回國,似乎不在意醫生和他的勸住。
其實這些在不久之後戴維就釋然了,可是肖莫寒卻固執的不讓戴維靠近,甚至回國之後一直都是躲著他的,以至於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戴維根本就不了解肖莫寒的狀況,這種狀況直接的結果就是,肖莫寒的病更重了。
當戴維再次找到肖莫寒的時候,他已經消瘦的讓戴維不忍責怪了。
雖然早就知道他會走,可是當他真的走的時候,戴維卻還是接受不了,他希望給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於是他把這一切都怪到了容淺的身上,他在他彌留之際,堅持回國,就是為了報複。
可是......
戴維現在很後悔,後悔在他最後的時刻,他居然不在他身邊。
長長的歎了口氣,戴維低聲開口,“既然來了,送送他吧,他走之後,我們也做一個了解吧。”說完,戴維也不管容淺會有什麼反應,徑直的走向了殯葬車。
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鑽進了厚厚的雲朵,到達墓地的時候,天上又飄起了漫漫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