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兩個字驚呆了,心裏陡然升起一抹驚悚,程安娜可是康南生的手下,卻又牽扯出毒王,康南生知道嗎?

我忽然陷入了恐慌,腦子裏一團亂麻,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卻又找不到出口。

厲奶奶那些話,程安娜找醫生,康南生的肝病……

我心頭一顫,手裏的電話掉地上了,那一團好像找到了頭緒,可這頭緒卻讓我心驚。

電話那頭,莫非央被驚動了,問我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訕笑,心頭血液翻湧,一陣陣發怵。

一定是他,康南生想要厲奶奶的肝!!!

我記得程安娜說過,“老得不行還有小的”,如果厲奶奶不行,他的意思是說我的孩子嗎?

我猛然想起厲奶奶的那些話,這其中又有什麼聯係,難道是為了保護孩子們,厲奶奶甘願犧牲自己?

細思極恐,我不敢再想下去,我不相信康南生會對一個老人,甚至是我的孩子下手,他想幹什麼?

更讓我害怕的是,程安娜說過,任何人都可以死,隻有那個人不允許,那是不是意味著康南生才是真正的幕後老板,那個大毒梟?!

我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那樣一個儒雅溫潤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毒梟?然而,我想起康南生的經曆,想起溫雅茹拱手相讓的溫氏,還有康南生從來不讓我接觸的他在美國的事業……

我心裏很慌,很難受。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就算我和康南生不是戀人,可我們是堪比親人的朋友啊,他救過我的命,甚至為了我不惜犧牲性命。

在我生命裏,他是天使,然而,在世人眼裏,他卻是大毒梟!

這是真的嗎?

我很想找康南生問問,可如果這件事情一旦戳穿,我們非但連朋友做不成,怕是也成了仇人。

可如果不問,我心裏就像長了疙瘩。

猛然間,我想起來他讓我簽收的文件,那裏麵真的隻是家具嗎?

我越想越不安,直直朝碼頭去,路上接到厲霆深的電話,說是去碼頭有事要辦,這兩天可能不回家。我盯著嘟嘟切斷的電話,越想越覺得不安,他這會兒去碼頭幹什麼?莫非真的是因為那批家具?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眼前一陣噴霧,我愣了下,很快就暈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看見的竟然是碧海藍天,自己躺在遊輪的房間裏,身上蓋著被子。窗外是金色的太陽,正緩緩從海麵上浮起來,紅彤彤的,美妙絕倫。

頭疼!

我艱難的坐起來,看見康南生正在拉小提琴,姿勢特別優雅,即便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也遮蓋不住他儒雅的氣質。跟我印象裏,那個純淨高貴的少年一模一樣,宛如王子,溫潤如玉。

我沒有質問他為什麼用這種方式帶我過來,隻是覺得特別悲哀,我們之間見麵,什麼時候需要用這種方式了。

我亦沒有打擾他拉琴的雅興,不過,聽見聲音,他轉頭看我,繼而繼續拉他的琴,直到一曲結束,這才波瀾不興的朝我走過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看他。

康南生開口:“還好嗎?”

我有滿腦子的疑問,可是對上他關懷的眼睛,怎麼也問不出來。尤其,我實在沒辦法把他和心狠手辣的毒梟聯係在一起。

咬咬唇,我忍不住問,“康南生,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嗎?”

我很希望他告訴我都是假的,是誤會,或者是被脅迫也可以啊,隻要他說,我就願意相信。

然而,他沒有否認,隻是牽強的笑笑,“夏夏,人有時候是無法掌控自己的,想要活下去,隻能隨波逐流,甚至是跟惡魔打交道。”

“所以,你真的是黑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