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圓,呦呦外出也不忘給孤尋瓊花。”蕭華雍低著頭,輕嗅瓊花冷香。
潔白如玉的花映襯著他閉目的臉,長睫如紗幕,麵容似冠玉,映花似畫卷,美至不能直視。
“郡主心中自然是惦念殿下。”天圓撿著蕭華雍喜歡的話說。
一旁的隨阿喜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吱聲,這明明是送到他手上,讓他給太子殿下治病,奈何太子殿下恰好過來尋郡主,得知郡主招呼都不打便和步世子去了鎮上,臉色黑得不行。
要不是有人送來了瓊花,太子殿下都不知要做什麼,他都不敢提醒太子殿下用花入藥,隻能衝著天圓擠擠眼。
天圓倏地調轉視線,不予理會。
急死隨阿喜了,這是郡主交代的任務啊,這要是不說,郡主回來他怎麼交代?這要是說了,太子殿下隻怕現在就讓他交代了……
衡量再三,能多苟活片刻就多苟活片刻吧。
遇上隨阿喜就眼睜睜看著太子殿下捧著兩株瓊花走了,一路上滿臉笑意,看花不看路,可把路過之人看得一頭霧水。
瓊花雖然罕見,何至於讓尊貴的太子殿下竟看癡了去?
略一打聽,才知這竟然是昭寧郡主所贈,再一回想太子殿下那恨不能將眼珠子埋到花裏去的模樣,人人都覺著牙槽酸。
太子殿下將兩株瓊花選了個特意吩咐燒製的平仲葉長頸花瓶插上,放在自己的案桌前,點上了沈羲和重新給他調配的冷香,夏日聞著清涼提神,又摸了摸手上的五色縷,這才翻開公務奏折開始處理。
一係列動作,看得天圓都唇角抽搐,他以為他已經習慣了,卻原來隻是沒有見到更大的世麵罷了,他很想提醒殿下,這是郡主尋來給他治病的,但張了張嘴還是沒膽子。
殿下怕是已經忘了瓊花可以讓他體內奇毒得到緩解這一茬,隻願記得這是郡主惦念他,給他尋來的花。
素來隻聽聞兒郎給女郎送花,這還是頭次聽聞女郎給兒郎送花,偏還是太子殿下自找且欣然接受,天圓也不知該擺什麼表情。
胡思亂想了一個半時辰,眼見著要用夕食了,太子殿下終於將高高一摞陛下分配下來的事情全部處理完。
“殿下,夕食要用何物?膳食間送來了今日的冊子,廚房有……”
“不吃不吃,快給孤取件衣裳,孤要下山去鎮上尋呦呦……”蕭華雍打斷嘮嘮叨叨的天圓,長腿三兩步就不見了影兒。
天圓:……
隻能硬著頭皮慌忙追到寢殿,就看到蕭華雍已經開始扒拉衣裳,看了半晌好似沒一件滿意,要知道這些都是經過太子殿下點頭,尚服局才製作出來。
“殿下,昨兒郡主去時著了月白襦裙。”天圓低聲道。
一句話立刻讓蕭華雍有了選擇,他飛速尋了幾套月白的:“可有看清花色?”
花色……
天圓低頭道:“瓊花。”
說來也巧,沈羲和昨日的確著了月白色襦裙繡著瓊花,但天圓就沒有見著郡主一件衣裳穿兩日,今日肯定不是,這話他不敢說,太子殿下再挑下去,隻怕能挑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