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前麵喚珍珠過來。”沈羲和吩咐一旁沈府的丫鬟。
沈羲和帶著珍珠他們在沈府住了一小段時間,這些丫鬟都認得珍珠,當下領命離去。
“不用煩勞郡主,我將狸奴帶走。”餘桑寧抱起已經被被她包紮好的貓兒站起身。
“還是著人看看,我也養了隻貓,尋常若是有何不妥,皆是珍珠照料,她不必宮裏的獸醫差。”
這不是沈羲和過譽,白頭翁老人家留下的手劄,也有一些關於獸類的粗淺醫理,沈羲和的短命雖然這一年多生病不多,卻也讓珍珠很是上心,每日都會分點時間鑽研一番,閑暇時就出門尋些被遺棄的貓兒醫治練手,倒也練就出一番本事。
沈羲和其實不想過多幹涉餘桑寧的事情,奈何餘桑寧非要選擇在沈府作妖,她身為主人家,這種事情理應出麵。
這隻貓兒最好是珍珠也救不活,那就是真的命絕與此。否則任由餘桑寧這樣抱走,它就是死路一條,隻有它死了,才會讓蕭長風愧疚,最不濟也要送一隻補償給餘桑寧。
這一來一往,對於餘桑寧這種極其會鑽營,又善於見縫插針的人,足夠她漸漸與蕭長風熟絡起來,吸引蕭長風的目光。
沈羲和並不是要故意破壞她,餘桑寧之於沈羲和無關痛癢,她也並非覺著餘桑寧手段卑劣,要伸張正義,她隻是合情合理做了身為主人家該做的事情。
珍珠很快過來了,給狸奴看了一遍,衝著沈羲和搖頭:“這隻狸奴損了髒器,活不了多久了。”
珍珠話音一落,餘桑寧一滴淚就瞬間滾落,她卻不著痕跡地掩飾,仿佛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的悲傷。
蕭長風聽了心中過意不去:“二娘子,是小王下手沒了輕重,請二娘子節哀。二娘子要何補償,隻管道來,小王定竭盡全力為二娘子達成。”
這話一出,沈羲和都忍不住多看了蕭長風一眼。
按理說,似他們這樣的王孫貴族,甭說一隻貓兒的命,便是一條人命,他們也不會看在眼裏。蕭長風竟然沒有隨口說出另尋一隻贈與餘桑寧,這說明他心裏明白,生命不可替代,不可作踐,不可輕忽,僅憑這一點,蕭長風的德行高於無數世家公子。
沈羲和能夠通過一句話,就看出蕭長風的人品,餘桑寧如此心思細膩,又如何能夠不知他是個德行高尚的宗親,施施然行了禮:“王爺不必介懷,是我沒有看好它,驚擾王爺。王爺也是出於防衛,它受次大難,是我的疏忽,與王爺無關。”
真是善解人意,寬容大度,不卑不亢的俏女郎呢。
沈羲和揚了揚眉,沉默不語。
蕭長風麵色不改:“多謝二娘子寬容,狸奴確係小王所傷致死,無論如何,小王應表歉意。”
意思就是餘桑寧什麼都不提,他反而於心不安。
餘桑寧明白話裏之話,便道:“它雖生來為狸奴,卻也是一條命,今朝因我疏忽而殞命,我想為它做場法師,起墳塋。王爺若有空,不若送它一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