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隨他祭祖,令牌點燃,這樣是大忌,弄不好就會被人傳是先祖不認可沈羲和,他不得不將這是有人坑害坐實。
宗正寺卿與禮部尚書檢查一番,著了火的靈牌之下的確有桐油,桐油已幹,卻也淺淡的氣息,其實牌位都有刷桐油,多數是為了護養。
“殿下有所不知,這幾個牌位,是前幾日守靈內侍發現有開裂跡象,微臣命人刷桐油護養。”宗正寺卿回話,“已有三日。”
按理說三日了,不應該輕輕一點就燃,除非縱大火,縱大火又豈能掩人耳目,且這四周並未見到不軌之人,火來源於何處?
這就不得不讓人諱莫如深。
察覺眾人的目光看向沈羲和十分隱晦,蕭華雍冷笑一聲:“這牌位也挺有意思,燃的都是宗正寺卿恰好派人護養的牌位,且都是與孤無關之人。”
牌位燃的都是旁支,並非祐寧帝這一支的先祖,唯獨和蕭華雍關係最近的是謙王的牌位也受到了波及。
眾人定睛一看,也覺得蹊蹺,要說先祖顯靈,不認可沈羲和,也應該燃先帝才是,總不能先帝的牌位在,太子殿下曾祖的牌位也在,輪到伯父的牌位來示警?
“撤了這些令牌,孤與太子妃繼續祭奠先祖。”蕭華雍下令。
“殿下……”
禮部尚書要勸說,就見蕭華雍眸光深邃,平靜盯著他不言不語,明明他的目光不淩厲,也沒有施壓,禮部尚書的聲音就是卡在喉頭沒有吐出來。
“殿下,令牌起火,應立即糾察其因,此時再繼續祭祖,是對先祖不敬,已然是不吉。”禮部侍郎上前勸告,“還請殿下三思,改日再擇良辰吉時祭祖方位上策。”
“殿下三思,請殿下另尋吉時。”呼啦啦跪了一群人。
蕭華雍掃過他們,撲通一聲跪在蒲團上,對著令牌先叩首,後起身道:“列祖列宗在上,今後人蕭華雍,攜新婦沈氏,告慰先祖,佳媳在側,望先祖庇佑。”
見蕭華雍堅持,宗正寺卿不想得罪蕭華雍,且被點燃的牌位卻因桐油之故,桐油又牽扯到自己,他遵從了蕭華雍的意思,將燃過火的牌位撤下,繼續主持未完的祭祖。
這一次沈羲和與蕭華雍順利叩拜先祖,安然無恙,風平浪靜。
祭祖完畢,蕭華雍帶著沈羲和回宮,上了車輦,蕭華雍握住她的手:“別怕,這事兒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殿下覺著,此事是何人所為?”沈羲和微微一笑。
“無論是何人所為,敢動靈牌,必然有陛下的授意。”蕭華雍知道自己不說,沈羲和也清楚,“他或許是想要試探我。”
當時看到謙王的靈牌起火,蕭華雍差點沒有忍住撲上去,是沈羲和拉了他一把,可謙王的牌位距離他最遠,如果他這樣撲上去,就暴露了他知道自己身世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