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如燕不明白鮑一文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當她再次醒轉過來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她走出自己的房間,留意到對麵的房間裏,似乎並沒有人:這是一個套房,大概是為了一家人住的,進門有一間客廳,客廳的兩側,是分別獨立的單間。
抬頭望著外麵的星空,月色下的燈光昏暗,卻也折射了月光的清純,於這朦朧之中,月色似乎不及從前的那般美麗了。
廖如燕暗暗歎了口氣,心想:也許,月光依舊,隻是自己的心境已不再是從前了!不知道陸文陽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陸文陽,廖如燕心裏頓生傷感:我在這舒適的房間裏大睡特睡,不知道陸文陽現在有沒有受苦呢?想到這裏,廖如燕衝進房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轉身就要走。
“隊長,你喝醉了!”外麵傳來小趙的聲音。
“沒,沒喝醉!”鮑一文的聲音好像的確含糊不清。
廖如燕四周打量,立刻跑進衛生間,躲了起來。
“咦,她還挺能睡的。”鮑一文的腳下有些不穩了:從酒吧裏出來的時候,他又把手裏拿著酒喝光了,都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看來的確是有這個道理的:從前的鮑一文,也不是沒喝過酒,更不是沒少喝過酒,不過,那時候的他,無論看起來有多麼的醉,頭腦一直清醒的很。
今天看起來,是真的醉了!還醉的不輕呢:小趙都有些扶不住他了!
到了廖如燕的房間門口,鮑一文站了半晌,才挪動的腳步,向他們的房間裏走去。
“咣當”一聲,門應聲而開,原來,廖如燕出來的時候,沒有把門帶好,隻是虛掩在那裏。鮑一文剛才不小心腳下錯了一步,把小趙一下子撞到了廖如燕房間的門上,門便被打開了!
這一聲響,鮑一文立刻清醒了許多,他趕緊站起身來,緊張的向裏麵張望了一眼,生怕把廖如燕驚醒。
小趙爬起來,回頭剛要看,卻被鮑一文摁住腦門:原來,潛意識裏,鮑一文怕廖如燕睡覺的樣子被小趙看到。也許她會蹬被子呢。鮑一文在一閃念間,竟然想到了這個!
他的手慢慢的鬆了下來:廖如燕竟然不在房間,被子的確被蹬了,然而,空空如也的床上,並沒有顯露出一個冰肌玉骨的美人來,反而盡現著落寞與孤獨!——被子可憐兮兮的趴在角落裏,仿佛被遺棄的小情人一樣,哀怨的看著鮑一文!
該死!鮑一文一麵罵著,一麵衝了下去,這彈瞬之間,他已經完全的清醒了:廖如燕竟然在半夜裏失蹤了!難道她又被趙勇那小子派人捉了回去?
想到趙勇,鮑一文心下發冷:要是換作了旁人,鮑一文諒他也沒這個膽子,就是有這個膽子,也絕不敢從他鮑一文手下搶人!想到此處,鮑一文已經衝到了樓下大廳:“喂!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子走出去?”
“您好!先生……”前廳的接待小姐露出職業化的笑容,正要溫柔的表達出為客人服務的熱情來,卻被鮑一文一嚇,竟不敢說話了。
“我在問你呢——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子走出去?”鮑一文聲色俱厲。
接待小姐結結巴巴的說:“沒,沒,沒看到,這深更半夜的,哪裏有人出去?”
鮑一文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立刻又衝到門口,張望了半天,果然,夜空人靜,路上安安靜靜的。
壞了!鮑一文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喂,老高!”
“什麼事?”老高果然不虧為一名職業警察,立刻翻身坐起來,一隻手裏拿著電話,一隻手裏卻迅速的去穿衣服了。
“我是上海的鮑一文!你立刻去幫我查一下趙勇,他可能抓了我的人去!”鮑一文說著,伸手攔車,“我馬上到!”
“趙勇!”趙勇正在家中酣然大睡,門被一腳踹開,一夥警察衝了進來。“別動!”幾把槍同時指向了他。
趙勇的手立刻停在半空。
“勇哥!”一個女人光裸著上身,驚恐的撲向他的懷裏。
趙勇摟著她,冷冷的說:“怎麼,高警官,跟女人睡個覺也犯法?”
“跟女人睡覺當然不犯法,怕就怕你睡錯了人!”老高皮笑肉不笑的說,“趙勇,這次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惹誰都行!惹了鮑一文,就怕神仙也救不了你!”
鮑一文已經一步衝了進來,看到趙勇的懷裏果然有一個女人,他頓時惡從膽起,衝手就要一槍:“老鮑!”老高製止了他。
鮑一文愣了一下,找了一件衣服,兜在女人頭上,抱著就走。
女人嘴裏好像在嚷嚷什麼,卻被鮑一文抱了個結實,說不出話來。
“帶走!”老高命令一出,幾個人同時撲了上去,把趙勇也拿了個結實,同時,有人從他枕頭底下尋到了一把槍。
女人在鮑一文的懷裏掙紮了半天,方才不動了。
鮑一文把女人丟進房間裏,用力的把門關上,才回到桌子旁坐了下來。
“你們憑什麼抓人?”鮑一文一支煙尚沒抽完,一個女人穿著衣服出來了,氣勢洶洶的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