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鮑一文閃身讓開了門。
廖如燕輕輕的笑了笑,說:“我要出門,難道你打算留在我的房間裏幫我照看房間嗎?”
鮑一文聽了,臉竟然紅了紅,側身走出房間。
廖如燕關上門,果然就要往外走。
鮑一文下意識的跟在她後麵。
廖如燕本來還想說什麼,想了又想,忽然又不說了。
當電梯打開的時候,廖如燕上了電梯。
電梯的門徐徐的關起來,鮑一文站在外麵,一直盯著廖如燕看。就在電梯門剛剛似關非關,剛好容得下一隻手的時候,鮑一文突然把手插了進去,用力的擋住了門,電梯門無奈的叫了起來,卻不得已不重新打開了一條縫隙,剛剛容得下鮑一文擠了進去。
廖如燕本來就站在電梯門的旁邊,被鮑一文突然一擠,一下子靠在電梯框架上,鮑一文的身體隨著慣性,也摔在她的身上。
電梯門終於很不情願的重新關了起來。
“你,你不要命了?”廖如燕有些生氣。
鮑一文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的從少女的體香中掙紮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睛看向別外——其實,他的內心裏,已經如潮水一樣,翻騰著——近距離的接觸,觸動了他感性的礁石——他的內心深處,如海水一樣,狂湧著、咆哮著。
他看了廖如燕一眼:廖如燕平靜如水,似乎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她的眼睛,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出神的盯著某個不確定的位置看著。
世間竟有這樣癡情的女人!鮑一文不免心生醋意:因為眼前這個如此癡情的女人,並非是在為他動情,而是在為一個跟他毫不相幹的人動情——而這個人,究竟是死是活還不知道!
這個該死的女人!鮑一文心裏咒罵著,很想把這女人拖過來暴打一頓。當然,更想把那個該死的男人拖過來看看,究竟是何等的人物,可以令一個女人,為他癡狂?
出了賓館,不知不覺,兩個人走到了沙灘邊,廖如燕沿著沙灘,慢慢的走著,不時的抬頭四周看看,好像在等候什麼人似的。
鮑一文跟在她的後麵,眼睛裏,隻有她的背影。
有時候,廖如燕也會停下來,望著海的深處,長長的歎一口氣。當她歎氣的時候,鮑一文就有一種心疼的感覺,很想把她攬在懷裏,讓她有所依靠——他的手,不自覺的伸了出去,可能是想拉住廖如燕的手。卻在剛剛要碰觸的瞬間,停了下來。
真是沒用!鮑一文大罵自己:什麼大老爺們?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當子彈呼呼的從耳邊飛過的時候,不曾有過半分害怕;當凶神惡煞的敵人揮舞著刀棒砍過的時候,不曾有過半分恐懼;當鮮血淋漓、血肉橫飛的時候,不曾有過半點眼淚!
眼前,不過是一個小女人而已,雖然有些功夫在身,對他鮑一文而言,不過是雕蟲小技,不消三個回合,定叫她老老實實的服輸!——問題最關鍵的是:當他麵對著這個小小的女人時,卻覺得渾身一丁點兒的力氣也沒有了,隻有乖乖的跟在她的後麵,像個跟屁蟲似的!
鮑一文忽然停了下來:他有些生自己的氣了——他談戀愛的時候,隻當自己找到了最愛的人,沒想到,當自己剛剛從死亡線上逃命回來,卻接到那女人——不,是李夫人打來越洋電話的時候,當時他很生氣,把手機當場摔爛了。不過,當手機果然粉身碎骨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已經不再生李夫人的氣了——既然她並不愛自己,強留在身邊,又有何苦呢?
但是,這個該死的廖如燕不同!他真的,真的想要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永遠的在身邊!
廖如燕獨自走了一會兒,似乎感覺到什麼,回頭看了看:原來是鮑一文已經落在她後麵很遠,停在那裏,不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