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並沒有欺騙莊宛兒,即使他帶女孩回老家的時候,他也跟莊宛兒說要回老家。當然,因為他害羞的原因,以致於沒等他說明白,莊宛兒就已經把錢取出來,給他帶著,讓他回去了。所以,當莊宛兒在深夜裏看著自己眼角的皺紋時,才明白自已根本就是一個十足的傻瓜:送錢給自己的男人帶著別的女孩回家見公婆!
莊宛兒總算明白男孩帶走了什麼,他不單單是人走了,錢走了,連自己的青春也一起帶走了。但是,莊宛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些,都是自己眼睜睜的親手放走的。所以,她隻好強自吞下這口苦水,努力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她並不是想忘情的工作,而是想通過工作忘情,雖然事後,莊宛兒並不記得男孩究竟給了自己什麼情份:上班不打招呼,下班回到家裏看電視睡覺,除了那次說買房子時紅過臉,甚至也沒有吵鬧過。
玩命的工作是顯而易見的,很快引起了董事長的注意。陸祖端開始認真的審視這位女下屬,長得漂亮,工作認真負責,最讓他感興趣的是,這位女經理似乎並不貪念,她隻是牢牢的守住屬於自己的東西,並不多拿別人的東西,因此,作為采購經理的她,在很大程度上保持了所有供貨商的一切行賄手段:她不貪錢,你送她錢沒用;她是女人,你不能再送她女人;當然了,也因為她是女人,更是一個失戀的女人,因此,即使美男計也派不上用場。她雖然快有三十歲的了,但她沒有孩子,你也不能從她的孩子身上下手。
這樣一想,陸祖端越發覺得這位采購經理值得嘉獎了:她做事很懂分寸,公私分明。因此,在公司擴展到了十五家的時候,陸祖端就賜封了這位女士一個光榮的稱號:采購總監。這是鴻燕閣第一位女總監,這是采購部第一位總監,因此,在任命下達的時候,公司裏的上層骨幹,就搞了一個派對,很是慶賀了一番。
派對結束後,這位剛上任的女總監已經醉了——也許不是酒醉,而是心醉,總監又能怎麼樣?有錢又能怎麼樣?她現在除了錢,什麼也沒有了。當然,這不代表著沒有人看上她,然而,她已經心灰意冷了。她有意無意的把自己的心關了起來,把所有的人拒之門外。
沒有人注意到,派對結束後,大家也許都喝了不少,因此,沒有人注意到這位喝醉的女總監究竟是誰送回去的。
當莊宛兒半夜裏醒來,要到衛生間去的時候,才發現床上赫然躺著一個男人。她擰亮了台燈,發現男人也醒了。
“你醒了。”陸祖端說。
“原來是你。”莊宛兒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給他兩耳光,罵他?她呆呆的看著他,這才發現兩個人的衣服都還好好的,根本沒有脫過了痕跡。因此,她也沒有勇氣再說什麼了。
“哦,幾點了?”陸祖端問。
“兩點了。”莊宛兒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
“哦,該回家了,太晚了。”陸祖端說著,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莊宛兒扶了他一把,才知道他也醉的不輕。“我回家了,你睡吧。”陸祖端說著,就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