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也不打聲招呼?”廖如燕正陪著陸文陽逛公園,忽然看到鮑一文站在那裏。
“執行公務?”廖如燕看到有幾輛車子停在那裏。
“他還沒好?”鮑一文看到陸文陽很害怕的樣子。
“恩。”廖如燕說,“不打擾你了。我們到別處去轉轉。”
“那個人好嚇人。”陸文陽拉緊了廖如燕的手。
“不用怕的,哥哥,他是警察,是好人。”廖如燕哄著他。
“他不是個好人。”陸文陽看著廖如燕說,“他不喜歡你,他對你很凶。”
“哥哥,他是當警察當習慣了,才那樣的。他心眼挺好的。”
“你喜歡他?”陸文陽突然問。
“哥哥,你胡說什麼。”廖如燕說,“我怎麼會喜歡他呢?你看他長得那麼黑!胡子拉碴的,多嚇人!沒事還瞪個眼睛,跟要吃人似的。”
陸文陽點點頭:“嗯,我隻準你喜歡我!”
廖如燕勉強的笑了笑:“當然了,我隻喜歡哥哥一個人,因為你是我哥哥嘛。”
電話響了,廖如燕看了看,很吃驚:電話是從老家裏打來的。
“喂。”廖如燕終於拿起電話來。
“喂!”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挺蒼老的,“是燕燕嗎?”
“我是,你是……”廖如燕一時聽不出那頭的聲音是誰。
“燕,我是你六叔公啊。”老男人說,“你爹他不行了,他想見見你,你快點回來吧。不管怎麼說,燕,他千不對,萬不對,也是他養大你的,你回來看他一眼也好啊。”
電話掛掉了,廖如燕不想聽了。
“她不肯回來?”一個男人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看他的樣子,沒病的時候,應該是個十分健壯的男人,相貌到也說得過去。隻是被病拖的,已經不成人樣了。
“我知道她是不會原諒我的。”廖延林說。
“這也是你自己造下的孽,怨不得孩子。”六叔公說,“雖然她不是你親生的,可她打小就跟在你身邊長大,要是你對她好一點,不也跟親生的一樣?你看看你,都做出些什麼好事來?”
“我知道,六叔。”廖延林淌了兩滴眼淚,“六叔,我這輩子,苦啊!”
“六叔就知道,你也別說了,你老婆也死了這麼多年了,就這麼傻乎乎的守著個墳過一輩子,真是傻啊!咱鄉下人,不講究這些,你何苦去學城裏人的樣,為個女人苦守一輩子?”六叔公埋怨說。
“六叔,我都這樣了,也不瞞你了!”廖延林歪著頭,對六叔公說,“她說要去北京一趟,處理點事,我那時蠢,就同意了,想不到,等她回來,竟然,竟然……”
“她既然有了別人的骨肉,你又何必非要強娶她呢?”六叔公說,“你也是倔!苗姐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她把孩子托付給你爹媽,又不是讓你非娶她不行。”
“六叔,我舍不得把她給別人——那天她回來,說是懷了別人的孩子,我當時就扇了她幾個巴掌,也想過不要她了。六叔,我是舍不得啊。我對她好了那麼些年,轉頭把她丟給別人,心裏痛得慌啊。”廖延林說著,眼角泛著淚花。“可是,她一心一意的喜歡著燕燕她爹,她說打小的時候,就把心給了他了,還說長大了,要嫁給他。我心裏不舒服啊,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