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斌,上海的調料已經換掉了?”陸祖端問。
“是啊,”於斌說,“廖如燕已經聘請了一位新的研發經理,重新開發出了新的品種。”
“哦。想不到是這樣,怪不得呢。”陸祖端深有感觸,“年輕人,真是什麼都不怕,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於斌沒回答,他心裏想:陸文陽和廖如燕有你這樣的父親,自然是不怕什麼,賺了是他們的本事,賠了也無所謂,就當是積累經驗了。整個上海的市場由著他們玩,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想到趙麗麗三番四次的催著結婚,還要回老家看看,於斌心裏就不是個滋味。
母親已經走了很多年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裏,自從她走了之後,在他上中學的時候,回來過一次,被他罵了出去,從此之後,再也沒見過。
父親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帶趙麗麗回家看看,潛意識裏,他害怕再見到父親母親。
不過,趙麗麗的話也沒有錯,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七個月了,他的確該給她一個名份——每次想到這件事,他就會突然間生出一種恐懼感:他怕再踏上父親的路:趙麗麗漂亮,愛美麗,即使懷了孕,也總要保持自己的形象,不忘記買一些漂亮的孕服穿,還常常抱怨說身體會走形。所以,於斌的心裏總是疙疙瘩瘩的,遲遲拖著,不去辦手續。
至於房子,他更不敢寫上趙麗麗的名字,他猶記得母親臨走前,拿走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甚至趁父親和他不在家的時候,變賣了家裏的電視。
趙麗麗看著越來越大的肚子也厭煩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不要孩子,現在挺著這麼大個肚子,什麼也沒得到,於斌好像根本不地意她。
“什麼?你要流產?”玲玲嚇了一跳。
“是的,我要流產。”趙麗麗堅決的說,“死胖子看樣子對我也就這樣了,我沒有指望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一直不肯同我結婚,老家也不讓去。到時候我替他把孩子生下來,他再甩了我,還不如我現在把孩子流掉,另外再去找一個有錢人。”
玲玲回家跟趙大偉說了這些話,趙大偉也氣了:“流了就流了,想不到這於胖子舍得花錢給麗麗買衣服買化妝品,看起來蠻大方的,到了關鍵時候,什麼都不管用!要是孩子給他生出來,他再玩什麼花樣,麗麗可就虧大了!”
“真要是這樣,我們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玲玲提醒說。“這幾年我們也沒攢下什麼錢,停了生意,我們一家可就麻煩了。”
“那你說怎麼辦?”趙大偉說,“難道任那個死胖子耍太極?”
“於斌那個人我倒是見過幾次,人雖然精明,心腸倒不壞——我現在不擔心別的,就擔心他知道麗麗跟蔣飛的事:大偉,你要知道,我更擔心麗麗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於斌的,萬一是蔣飛的,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一生出來,禍可就闖大了!”
“你現在才說這種事?”趙大偉立刻火冒三丈。
“我跟麗麗提過,她說沒事,她講孩子一定是於斌的,那陣子她剛巧沒跟蔣飛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