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花樓錯綜複雜,宛若銷金窟,一生正直,清廉明潔的陳禦史何曾見過如此糜爛之所,心中怒火翻湧,對於自己費力扶著的醉酒書生,自上了二樓,就不客氣了,直接拖著。
進了房,再一次發揮自己多年聽書的經驗,轉動一個青花瓷瓶之後,“轟”的一下,床的上方分開,掉落了一個繩梯。
陳禦史毫不遲疑,手腳麻利的攀上繩索,不一會,就出現在了擺滿書籍桌椅的地方,帶著幾分怒火的目光掃了一眼,發現自己出來的地方赫然就是平日夫子講學之地。
“有辱斯文!”
惱怒的說完,轉身看著牆上高掛著的孔聖人像,若不是家族教養,早就跪在孔聖人像麵前痛苦流涕了。
如此有辱斯文的書院,簡直就是天下讀書人的恥辱,
憤怒的一甩袖,走出這個令人傷心絕望的地方,陳禦史就聽見了一陣陣的戲曲聲,立即往那邊所去,幸好離這個學生們做課業的地方隻有一個庭院的距離。
一到地方,就發現擁擠的站穩了各式讀書人。
“這是怎麼回事?”心中暗暗想著,陳禦史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雲素素給他說的那個書生,隻知道大概麵容,而如今站在自己麵前的卻是千萬個書生,這要找到何年何月去了。
這個時候,情緒憤慨的聲音似夾雜了一絲犀利。
“洞庭先生,你聽聽,這戲班子唱的曲子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說您老人家啊,這幕後之人其心可誅!”
義正言辭的語氣得到了很多人的應和。
一時之間,除了戲曲的,就是書生們打抱不平的聲音。
被稱之為洞庭先生的老者是一個白發蒼蒼的儒雅老頭,此刻目光和藹的摸著白花花的胡子,麵容半分不在意的說著。
“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曲子而已,何必如此緊張。”
語氣帶著幾分安撫,盡顯一方大儒的和善寬厚。
一瞬間撫平了這個戲曲帶來的激怒。
腦子清醒的書生已經開始在想著,既然洞庭先生都讓戲班子來書院唱曲,那戲曲一事是不是他們多心了。
半晌時間,天地間就隻餘戲曲的唱腔在哀怨流轉。
“不愧是洞庭先生,真是高風亮節,我等佩服。”
盛姓書生站了出來,恭敬的對洞庭先生一行禮,目光灼灼帶著一般學子對大儒的渴盼希望。
“是啊,洞庭先生多年著作傳書,讓後來者減少了多少繁瑣,光是這一份攻擊,何人敢不尊敬。哼,這戲班子也是無恥。”
戲班子來了明源書院,打了洞庭先生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他當機立斷,立即讓戲班子以及後麵跟著來的書生們都進入明源書院,佯裝不解詢問一番之後,雲淡清風的一笑,直接清出一個地方,讓戲班子好好的唱。
隻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打消了一部分書生的疑惑。
如今戲班子正唱道建立書院這一節,隻是受到家族傳信的洞庭先生自然無所畏懼。
當然不知道有這個戲曲出現的明源書院的學子們也是,反而覺得這些個書生大題小作。
然而直到書院成了銷金窟,與姻親一起誘拐少女時,大部分人臉色都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