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鉞大步行至府前。
身後,跟著氣息微喘的溫良:“阿蕭,太好了!沈成青果然放心不下姐姐,你看,他果然來了!真是太好了……”
她一邊重複著,一邊,臉上露出了喜悅放鬆的笑意。
仿佛,她是真的在為沈宴有救而感到開懷。
“嗬。”
一聲冷笑,從前方傳來,在這樣緊張的情形下,即使是溫良想要忽視,也忽視不了。
溫良抬頭,看向被侍衛圍著的男人:“你笑什麼?”
沈成青推開麵前的侍衛,一步步,走到蕭鉞溫良二人麵前。
他麵容普通,卻神情泰然。
站在這姿容出色的二人前,竟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他雙眼盯著溫良,直盯得她笑意僵在臉上:“沈成青,你……你笑什麼?”
“溫大姑娘說我笑什麼?”
沈成青的嘴角勾了勾,即使這樣一個微笑的角度,也能看出他對眼前人的極致譏諷。
溫良的眼睛閃了閃。
多少年過去了,她沒再見過這個冷麵寡言的男人。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學會了對每個人戴上笑容,溫言軟語,而她們,也都以同樣的笑來回應她。
唯有這個男人。
無論她如何的討好、如何的在他麵前屈意奉承,他都像一麵鑿不動的冰牆、冷冰冰的。
而此刻,他卻對她露出這樣的笑容,他想要幹什麼?!沈成青卻不理會他,解開自己背著的藥箱,打開,從中拿出一個盒子:“這裏,是沈宴留給蕭王爺能續命的東西。”
他又看向溫良:“隻是這命,需要用另一個人的換,現在沈宴不行了,溫大姑娘既然如此深愛王爺,不如,為他換命如何?!”
溫良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退後一步。
但旋即,她猛地反應過來:“沈成青,你胡言亂語什麼?王爺好好的!”
“好好的?!”
沈成青千年如冰牆般的臉,寸寸龜裂:“中了盡餘歡還能好好的!溫大姑娘、蕭王爺!你們覺得可能嗎?”
他乍然變得扭曲的臉,讓蕭鉞的心直直往下沉。
半晌,張口:“你到底想說什麼?!”
“嗬嗬,說什麼?”
沈成青捏著盒子的手用力到泛白,手筋根根凸起,看著麵前的男人:“我想說,蕭王爺、您、是瞎子、是聾子、是愚昧的蠢貨!當年、沈宴用自己的半條命換你的命、而今,你是用什麼回報她的?!”
“你怨她、恨她!”L.Z·.小.說.群.獨.家.整.理,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怨她挾恩圖報,恨她在你命懸一線的時候,落井下石、逼你娶她,害得你不得不背棄真愛!”
“可!”
他譏諷的眼看向溫良:“當蕭王爺你命懸一線、危在旦夕的時候,你的真愛、這個女人、她在哪?!”
溫良的臉色唰地一下慘白:“王爺中毒我自然是擔心……”
“擔心?!”
沈成青打斷她:“嗬,溫大姑娘,我可不是蕭王爺這樣的蠢貨,我有腦子有眼睛,自己會想會看,溫大姑娘若真是擔心,怎會在那年的冬日宴上悉心準備、一舉奪魁?!”
“夠了!”
蕭鉞厲喝,看著沈成青一字一字地問道:“本王難道不該怨?沈宴那樣無恥、貪圖富貴、挾恩圖報的女人,本王難道不該怨!”
“更何況,她這些年在王府作威作福、還害死了本王的子嗣!”
“子嗣?”
沈成青眉心一挑。
看向溫良:“她當真害死了你的’子嗣’?”
溫良訥訥不言,隻低頭抹淚。
沈成青冷哼一聲,不再看她,反而看向蕭鉞。
不知他若知道真相……會怎樣?唇角勾起:“蕭王爺,如果我沒猜錯,沈宴如今已經吐血昏迷,是不是?”
“……”
“究竟怎麼回事!”
“蕭王爺,你知道當日沈宴為何求我帶她逃出蕭王府嗎?”
為……什麼?蕭鉞狐疑地看著沈成青,一言未發。
“因為,她要救你!用自己最後的性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