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開始,就錯了(1 / 1)

“王爺!”

蕭鉞恍惚才行了半刻,一個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是柳兒。

她跪在地上,眼神戚戚地看向他:“王爺,剛剛有個叫香月的女子將奴婢從柴房裏放了出來,還給了奴婢這些東西,她說讓奴婢離開王府、她還說……我家王妃就要死了……”

顫抖著手,攥緊手中的包袱:“王爺,奴婢不走!奴婢隻想知道,我家王妃到底怎麼了?王爺!求您告訴奴婢,我家王妃她究竟怎麼了?!”

蕭鉞的心又被狠狠扯開了一道口子。

沈宴,當真是為所有人都想好了退路,卻唯獨,封死了她自己。

伸手接過包袱打開。

幾釘碎銀子、幾張銀票,還有,一封簡短的書信。

“柳兒,此生恐無緣再為你尋一門良婿,寥寥銀錢贈予。

望你,餘生安穩,喜樂順遂。

宴,書於,霜月十三。”

霜月十三啊……他與溫良的大婚之日。

原來從那麼早,她就已經做好了坦然赴死的準備。

雙眼,似乎有些酸澀。

麵對小丫頭最直白的叩問……王爺!求您告訴奴婢,我家王妃她究竟怎麼了?!怎麼了……是啊……她究竟怎麼了?蕭鉞深吸了口氣,神情肅定:“她很好,本王不會讓她有事。”

柳兒聽著,含淚又將頭磕下:“王爺,奴婢鬥膽,求王爺日後對我家王妃好一些……奴婢知道,王爺不喜歡王妃,是覺得她搶了溫側妃的位子,擋了您與溫側妃的姻緣。

可王爺,王妃她當真不是有意的!她根本不知您與溫側妃的情誼,否則當年,又怎會常常與溫側妃談起您?!”

她說著,掏出一個荷包:“王爺您看,這是我家王妃以前親手為您繡的。

很醜,是不是?卻是她第一次做出的針線。”

看到荷包,蕭鉞的瞳孔猛地一縮。

一把搶過,反複查看:“你說、這是沈宴的?!”

柳兒一愣,旋即:“是,王爺。

奴婢還記得那是一年狩獵,王妃再回來,手中就多了這個荷包,她還總是問奴婢是不是真的很醜……”

捏著荷包,蕭鉞的手,在顫抖。

眼眸內,一片慌亂。

柳兒卻還在說:“當年,溫側妃是真的沒有與王妃提起過您,若是知道溫側妃與王爺的情誼,無論如何,王妃也不會那樣做的……”

她在說什麼,蕭鉞已經聽不進去。

抓著荷包的手,越發抖的厲害。

突然!一把捏住柳兒的肩頭:“本王問你,慶元十二年狩獵,沈宴她有沒有去?”

“自是去了。”

柳兒不明所以。

“那……溫側妃呢?”

蕭鉞又問。

柳兒的神色中閃過幾分疑惑:“那時,溫家不過是個落魄的小戶,哪裏能被邀去參加皇室狩獵。

若不是當時老太爺為太後治好了風疾,我們沈家,也是不夠資格被邀請去的。”

蕭鉞麵色越發慘白,嘴唇顫抖。

所以……這麼多年,他其實一直都認錯了人?所以……是他親手將那個幼時曾在狼群中救過他的小女孩、推到了絕路?蕭鉞!這些年,你到底在做什麼?!蕭鉞!這些年,你果真眼瞎心盲、竟然連誰救了自己都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