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腦袋都麻木的毫無知覺,我覺得此刻就算是把我的腦袋給割下來應該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很快...我這個猜測就要有了現實上的驗證,老頭艱難的拖著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我朝著那行屍所在的屋子走了去。
那扇門後麵是一個不算大的密封空間,估計最多也就十平方左右,以前應該是這個小餐廳拿來當廚房用的,牆麵油膩不堪,地麵上被各種烏黑的血跡染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地上散落著各種各樣動物的毛發和一些發臭的骨頭。
在拖行期間,我的手撞到了桌角上,一陣麻痛感過後手竟然稍許的恢複了一些知覺,試著動了動,意識到自己能勉強使喚自己的手時,我大喜過望,趕緊不停的攥緊拳頭在鬆開,如此反複幾下,手立即靈活了許多,雖遠不如平時那般,但這會也讓自己心中安慰了許多,老頭拖著我走的很艱難,加上他的腳步帶著濃重的猶豫,所以短短的距離走了很長一段時間,那老太太全程站在一旁看著我,冰冷的臉上掛著冰冷的眼神,毫無半點感情色彩。
她的精神好像有些問題.......
我開始刻意的將另一隻手往硬物上撞,為了不被注意到還的掩飾成不小心的樣子,在撞擊之後,手都會稍許恢複了一些知覺,抓緊那個機會,使勁活動關節和手指,手就能恢複一些靈活度和力氣。隻要手能動,匕首就別在外套下麵的腰間,這樣我就不怕裏麵那隻小行屍了。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外麵這倆人...
不知道是不是連鎖反應,在手恢複知覺以後,腳步也開始傳來一陣陣的麻痛感,身體也稍許能感覺到腿和腳的存在,雖然沒法站起來試驗,但是應該勉強可以站起來。
不懂聲色的繼續快速的活動著手腕和手指。
終於,那行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老頭停下步子,盯著那行屍看了一會,眼神閃爍,帶著憐惜和心疼。
半晌,老太太不耐煩的催促:“快點把她扔進去!孫子要餓壞了!”
聞言,老頭看了我一眼,站到一旁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後對老太太道:“不然,還是讓她走吧,這姑娘年紀輕,回頭我再去找些貓狗啥的。”
老太太一聽這話,臉色驟變,嗓門加大了許多,突然間就變得有些歇斯底裏起來:“你要把孫子餓死嗎?!!!”她指著那個看不出原本麵目的猙獰行屍道:“我們可就這麼一個孫子!!!我們家唯一的獨苗了!”說完以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猙獰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下去又掛上了濃重的悲傷情緒:“兒子去了以後,孫子可是咱們唯一的指望了...老頭子...咱不能餓著孫子啊.......”
我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臉,心裏逐漸的升騰起深刻的恐懼感,她孫子顯然已經死了......可是她到底是視若無睹,還是準備這樣自欺欺人裝作自己的孫子還活著?
我一直都覺得存活下來的人都會像我們這樣,雖然恐懼但還算正常,卻忘記了,形形色色的人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末日和混亂不會讓他們變得正常,隻會催化出更多這樣歇斯底裏的變態。
我突然有些理解項上口中的那個女孩死前到底該有多麼的恐懼和絕望,麵對這樣冰冷的人........
老頭沉默了許久,直到一根煙抽完,就準備將我推到那行屍旁邊。
心知他不可能再對自己心軟,我暗暗試了試腳下的力氣,同時手覆上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在那老頭將我推向那小行屍的瞬間,我一把抽出匕首,可腳下一軟還沒來得及抓住那行屍將匕首捅進他腦袋裏,整個人就摔倒在那烏黑肮髒的血跡上,迎麵而來的惡臭熏得我連連作嘔,低估了那藥力的作用,腿雖說恢複了一些知覺,骨頭卻還是軟的好像棉花一樣,根本撐不住身子,摔倒在地後反應過來我趕緊一個翻身,正好迎上了齜牙咧嘴朝著我撲過來的行屍,這樣一個翻滾整個人滾到了屋子的正中間,老頭站在門外瞥了我兩眼,看到我被那行屍給按倒,放心的關上了門。
手上有些力氣,我躺在地上,渾身好像軟棉花一樣隻能用手死死的抵住那行屍,好在這行屍個頭小,是個孩子,如果是個成年行屍我這會應該已經被咬斷脖子了。
他應該已經餓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會十分亢奮,低吼著張大嘴拚命地想要咬掉我的肉。
可能因為他掙紮的太過激烈,身子不穩整個人突然滾到一邊,抓緊這個瞬間,我使出吃奶的力氣,從地上坐了起來,腿上仍舊沒有力氣,將匕首反手攥到手裏,那邊那行屍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沒有停歇就朝著我衝了過來。
咬緊牙,在他衝到我身旁的瞬間,我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死死攥住以後,一刀從側麵捅進了他的太陽穴中。
他睜大的眼睛和張大的嘴都沒來得及合上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