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都特別獻媚的來回招呼了半天,陳姐才對著我問;“你倆幹啥去啊?”
我指了指大門:“送他出去,順便瞅瞅陳默怎麼還沒回來。”說完話我看了眼將臉背過一邊的桃子口型問陳姐:“怎麼了?”
??陳姐有些無奈的聳了下肩膀,開口道:“咱們一起吧,剛好我也去看看,吳邪跟陳默老一起回來的。”
自從搬來這裏,我曾經偶爾跟吳邪搭過幾句話,也僅僅隻是搭話而已,他像是患了失憶症一般,對曾經將我送來S區的事情隻字不提,我也沒提過,但是每次看到吳邪的時候我心中總是不自在,他這種全然無事人一樣的態度反而讓我覺得更加別扭,隻能安慰自己,當初他是因為露露想讓我離開,現在和陳默孩子都生了,他應該不會再逼我離開陳默了,畢竟當初他那樣做,也是想為陳默好。
聞言,徐朗扭頭看向陳姐:“那我就先回去了。”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還帶著鼻音,顯然是之前哭過。
陳姐抓住了他:“你回去幹啥啊?還嫌不夠難受是吧?”
徐朗大概不想對著那麼多人表露太多情緒,低頭道:“沒事,我回去洗洗澡就睡了。”
看了他兩眼,陳姐歎了口氣:“你就是個金剛鑽的鴨子嘴,成,你愛自虐就回去吧。”
徐朗又垂著腦袋站了一會,對著我們點了點頭就扭頭往回走了去。
?陳姐跟著我和陳卓繼續朝著門外走。
到了門口,陳卓就指著停車場對我們道:“我自己過去就成了,那裏人少,你們就送到這吧。”
我倆也不想在去停車場,點了下頭就跟陳卓揮手告別。
他走後,陳姐才對我說了徐朗剛才哭紅眼的原因。
?其實原因無非就是跟我們猜測的差不多,他根本就忘不掉許文,而許文卻沒法跟他回到從前。?要說這人呐......有時候就是賤骨頭。
越是折磨自己的人或者事情,越是硬著頭皮死活非要往上貼。
感情上更是如此,越是放不下的那個人越是沒有底線,越是不在意的人,越是狠心。?那個叫許文的做的事情已經過分到旁邊所有的人都看不慣,身為當事人的徐朗卻總是忘不了他倆在一起時許文給的那丁點感動,那甚至都算不上感情的感動。
?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外人總是說不清,這是沒辦法的事。??..........
??原地站了好一會,也沒等到陳默和吳邪他們倆回來。
站的有些累了,我們倆又像模像樣的站了會就頭也不回的回了家...
?等人這種活真不怎麼適合我們倆。
當天晚上,因為老媽有些感冒,所以把倆寶貝送來讓我和陳默帶著睡一晚。
來來回回交代了半個小時,老兩口才回屋去休息。
?倆孩子都在睡覺,和陳默趴在小床邊看了他們倆一會,摸摸小臉摸摸小腳丫的。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老爸帶老媽去了醫院,小陳和紅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又去了訓練營,其他人一早在廚房吵吵嚷嚷了半天也都出門去了。
當屋子裏終於清閑下來,給倆孩子喂了奶,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裏麵的一片狼藉臉整個都綠了起來。
這幫混蛋!!!
足足收拾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他們弄的到處都是的油脂還有用掉的鍋碗瓢盆給收拾幹淨。
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我把倆孩子的推車推到客廳沙發旁邊,打開了電視機。
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昨天和陳卓看的那個新聞節目終於開始播放。
?我掃了眼時間,十點三十分開始。
?還是昨天那個主持人,還是昨天的那個陳博士和孫衛長。
這節目應該是提前錄製好,之後分開播放的,他們的衣服還跟昨天的是一模一樣。
相比較昨天來說,今天的消息要明顯的不痛不癢多了,大多都是主持人在詢問再次出現之前那樣百萬行屍圍城的可能性有多大。
孫衛長解釋說除非是再次如此大範圍的行屍群經過,不然的話零星在庇護所門前聚集那麼多數量的行屍是不可能的,而且有了上一次的事件他們對於處理這種情況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再不會像上次那樣男男女女如同拉壯丁一般全都拉出去湊數的情況。
提起那件事還有許多人至今心有餘悸,那次的事件如果不是處理的幹脆果決的話,很可能S區就徹底保不住了,一旦S區失守,那麼數百萬的行屍大軍湧入S區,那麼S區周圍的幾個區也很可能會在未來一段時間持續失守,隨後.....這整個庇護所都會陷入危險中。牽一發而動全身,現在的庇護所經不起這樣巨大的折騰,大家都懂得這個道理,也是大家為什麼都會對這次事件如此上心的原因,
?跟以前的新聞一樣,雖然話題相比較昨天不夠吸引人,但是主持人跟嘉賓的一問一答還是讓人看得投入萬分,畢竟是關乎庇護所未來的問題,估計目前隻要是居住在這庇護所中的就不會有幾個人不在意。
就在我看的入神的期間,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回過神看了眼時間,才十點十八分,這個點,難道爸媽回來了?
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眼,外麵是個看上去年紀沒有多大的小女孩,估摸著最多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小區的治安可以說是非常的好,當下也沒多想就開了門。
那女孩似乎沒想到我會開門,在門口愣神跟我對視了兩秒鍾才火急火燎的衝進了客廳內,一邊跑一邊喊道:“快關門!快關門!”
因為之前劉美麗的事情,這會因為她自己貿然的闖入我有些戒備起來,便語氣不善的開口:“我讓你進來了?”??她一聽立即雙手合十,滿臉祈求的開口:“好姐姐,求你先把門關上,我一會再跟你道歉!”
門內就有警報鈴,就在關門把手的下麵,我隻需要按一下,保衛那邊立即就會有人半分鍾內趕過來。
關上門,她明顯鬆了口氣。
靠在門邊,側耳貼在門板上聽了好一會,才整個人虛脫一半的跌坐在地上。
這期間我裏裏外外把她打量了好幾圈。
身上的衣服雖然幹淨,但是明顯是十分破舊的。?她應該不是這別墅區的人。
五分鍾後,她撫著胸口看了我兩眼又掃了屋子一圈,眼睛最後定格在客廳裏倆孩子的小床上,回過頭她對著我問道:“那是你孩子麼?"
我又掃了她兩眼,點頭:“恩。”
“家裏就你一個人?”
?“恩。”
“那你為什麼還給我開門?”
聽到她這個問題,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沒有作答。?女孩似乎也無所謂,從地上爬起身子拍了拍衣服對我道:“今天謝謝你了。”
?我開口問:“謝什麼?”
她朝著門邊走過來,擰開把手背對著我伸頭往外看了一圈:“我敲了十五家門,你是唯一一個開了門的。”
“可能他們並不認識你。”
女孩走了出去:“你也不認識我。”
話說完,她對我揮了揮手,接著轉身一悶頭的功夫鑽進了路邊的綠化帶後麵。
我想喊她的話憋到了嗓子眼裏。
?趕緊朝著四周看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人,才趕緊關上門並且鎖好才又坐回到客廳裏。
新聞已經結束了,又接著昨天的劇情播放還珠格格,我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電視節目上,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又莫名其妙跑開的小女孩。
她敲門的時候那麼慌裏慌張的,一副被人追趕的模樣,她那麼小,如果真的是被人追趕的話,我既然給她開門了,她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救她?反倒是躲了一會就又跑了出去?
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小姑娘當時一定是在躲著什麼人,想到這裏我有些後悔了,但願追趕那個小姑娘的人沒有看到我打開門讓她進了屋子,不然的話對方指不定就以為我是幫凶來著。
眼睛盯著屏幕,心早已經七上八下的亂了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複雜的心情,從孩子生下來到現在,我整日閉門不出的原因就是想避開外界這樣那樣的事情,費心費神又無法處理。
?狠狠甩了下腦袋,希望那個小女孩不是什麼壞人,並且能夠安然無恙吧。
畢竟隻是個陌生人。
?到了中午的時候爸媽也沒有從醫院回來,估計可能是在醫院給老媽掛水了。
?隻有小陳捂著肚子滿臉不舒坦的從外麵回來。
見到我拿著碗蛋炒飯窩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她問:“你怎麼就吃這個?”
“最近天悶悶的,沒啥胃口,反正家裏也沒人,我隨便吃點就成了。”
?大概是身體實在不舒服,見我吊兒郎當的,她也懶得再費嘴,跑進廚房給我倒了杯牛奶放到蛋炒飯旁邊,就自己找了點藥吃了後上樓休息去了。
?看了那杯牛奶兩眼,拿過來一飲而盡到廚房洗了杯子又上樓去看了看小陳,確定她沒什麼大的問題,並且再三告誡,一旦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就一定要喊我,才又回到客廳。
又給寶寶喂了些水,我就往沙發上一歪,困意來襲,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覺無夢,如果不是被寶寶的哭聲給吵醒,我估摸著能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十分,這一覺竟然足足睡了三個多小時。
趕緊起來先給倆孩子換了尿不濕,然後又衝進廚房洗了手給他們倆衝奶粉。
因為太著急,進到廚房的時候還腳下一滑整個人摔了個驢啃泥,別提多慘了。
齜牙咧嘴的揉著摔的疼的不得了的胳膊和腿,我扭頭看著小陳問:“肚子不疼了?”
小陳搖了搖頭:“好多了。”說話的時候瞥了我半天,齜牙咧嘴的大概是替我摔的疼。
?一瘸一拐的進了廚房,我接著問:“你那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肚子疼?”小陳撓著後腦勺聲音懶洋洋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吃壞啥東西了,剛回來沒頭沒腦就先吃了止瀉藥,還拉了好幾次。”
?用熱水壺燒上水,在等水開的期間,我洗了些米給小陳煮點粥喝。
腹瀉是很傷身體的,再吃一些帶油性的東西隻會讓腸胃的更加不堪重負。
終於,給倆娃娃喂了奶,他們倆吃飽喝足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小陳端著稀粥坐在沙發上跟我一起懶洋洋的看電視。
?她似乎沒有胃口,喝了兩口就給放到了一邊,盯著電視屏幕對我問:“林徽,你整天這樣在家呆著,不無聊麼?”
“不無聊啊。”
“所以...你以後就打算這麼過下去了?”??我想了一會:“暫時是準備這麼過,挺好的,腦袋清閑。”
小陳把腦袋歪在一邊:“是挺好。”
看了小陳一會,我總覺得她今天說話似乎陰陽怪氣的。
?不多大會,爸媽就回來了,老媽進了屋就就奔著小搖籃床跑了去,親了這個親那個。
?看著在一旁不停提醒老媽注意著點別傳染孩子生病的老爸,我真心覺得。血緣關係是這世界上最強而有力的牽絆,它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幸福枷鎖,套牢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爸媽以前雖然也疼愛別的孩子,但是不是自己的後代,那上心的程度是截然不同的。
小陳又回去了樓上睡覺,我在樓下瞅著爸媽那態度是不準備再讓我碰寶寶了,加上在家裏睡了一整天身子骨哪裏都不太舒坦,我幹脆起身晃了晃準備出去溜達溜達。
小區裏這個點遛彎的人很多,而且大多都在同一條的主幹道上來回走,到處都是明亮的路燈,還有時不時開著電動觀光車巡邏的保安,根本不用擔心會遇到什麼危險。
走在路上,我把倆胳膊交叉伸過頭頂,來來回回的扭著腰。
其實下午小陳問我是不是打算以後都這麼過的時候,我內心裏明顯是否定的答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張口回答的卻是那樣的話。
?這樣在家帶孩子收拾家務,確實是每天忙忙碌碌的一天天過的很快,但是同時也因為如此,相比較以前更加愛胡思亂想了。
人根本就不能整天呆在某個完全相同的環境中,不然的話一定會出現什麼毛病的。
跟著遛彎的人群慢騰騰的走,我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工作的那家圖書館,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挺想回去那裏繼續工作的,倒不是累不累,而是那裏的氛圍最能讓人徹底的平靜下來,書的力量不容小視,它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完全不受時空界限讓你看到更廣闊無垠世界的一個連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