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這整個小區裏麵一共也就剩下我們這些被孤立的外來住戶了,除了陳姐一家之外,往日並不怎麼走動的其餘人家最近跟我們走的格外近了,在這些人家中,給我記憶最深刻的是其中一家母親帶著四個女兒,之所以能住在這裏,是因為他們的大女兒在武漢庇護所的時候擔任整個南牆區的守衛總隊長。
她的丈夫很早就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拉扯四個孩子,在末日之前他們居住在一個很小的城市裏,重男輕女的風氣麵上淡化實際還是十分的根深蒂固,可想而知她的日子有多艱苦,好在她的女兒們還算爭氣,撇開大女兒不談,其餘的幾個女兒也都十分的漂亮能幹,雖然剛剛搬來不久,但是他們家無論是門前還是園內都是我們小區數一數二幹淨的。
她的大女兒我不熟識沒有見過,陳默認識她,問起是怎麼樣的人時,一旁幾乎從不誇獎人的吳邪接話:“精英中的精英。”
陳姐原本也十分讚賞那人的四個女兒,這會坐在一旁原本整喝茶,聞言立即斜著眼睛看了鎖天半天:“你跟她很熟麼?”
吳邪眼睛偷偷的微微朝著陳姐的位置斜了下:“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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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母親在麵對別人對自己女兒的讚揚的時候滿眼都是自豪和慈愛,她是個偉大的母親,陳默和吳邪在麵對她的時候都是難得的恭敬。我十分敬佩她,並且十分想要活成她的模樣,自立自強。
吳邪和陳默不知道在避諱著些什麼東西,足足好些天才終於開始出門去試圖控製現在的情況,我跟陳姐不願意再繼續在家裏帶孩子,用陳姐的話說就是,雖然她手下那個隊伍的人數不多,但是起碼我們去守著難民區那邊,哪裏的守衛們都會稍稍的顧忌一些,不會對那裏的人太過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帶著隊伍去了難民區,陳姐和那個酷女孩在南大門,我和小陳,貝貝在北邊大門。
到了這邊,守衛一看到我們立即就很不客氣的上前問我們是什麼人,我道:“A隊的,這裏暫時由我們的人接管了,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
“A隊?”那人疑惑的看了眼後麵的娘子軍,大概知道A隊是沒有這樣女子戰隊的,更加不客氣了:“我管你什麼隊,上頭沒有命令這裏就是我們管,A隊的大爺們要是真來了,就勞煩倆當家的過來說話,隻要一句話,我們立即就走絕對不含糊,不然的話您請自便吧,這裏絕對不能交給你們。”
小陳聞言道:“聽你這意思是覺得我們在騙你不成?”
“小姑娘可別這麼說,我們什麼意思都沒有,隻是按規矩和流程辦事。”
實在不方便在這裏再跟這些人撕破臉,因為從我們過來到現在,眼見得這邊的守衛明顯要比陳姐那邊的要斯文多了,起碼對於裏麵的庇護所的居民們都還算客氣。再者說,我們本就是外來的人員,人家一直在按照規矩辦事並沒有做錯什麼,非要仗著自己身後有靠山去為難別人,也著實過分。
沒法子,我們隻能暫時退到門外的空地上待著,站了一會後。小陳帶著一小部分的人過去陳姐那邊幫忙去了,她那裏因為守衛的人都實在太過粗魯凶狠,所以她已經威逼加利誘的將手下的人都帶進去了難民營中。
他們主要的任務是盡可能的讓裏麵的人不要挨打,少挨點辱罵,南邊的那些守衛惡劣是出了名的,自己心情不好就對著裏麵的老人小孩一通叫罵。
我們這邊暫時看著裏麵還是挺平靜的。
盤腿坐在地上,我們跟貝貝背靠著背有些無聊:“你說咱倆在這裏是不是在浪費時間,這裏根本啥事都沒有。”
貝貝比較會找借口給我們台階:“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就是因為看我們在這裏所以他們才會收斂起來,如果我們一走,他們也跟南邊那邊差不多了指不定。”
我理所當然的覺得貝貝說的十分有道理,並且從他那略顯自欺欺人的話中找到了自豪感於滿足感。
可悲的人類..........
這樣一直碌碌無為的坐到了下午,我們除了把難民營門前的地麵垃圾給撿幹淨了之外,幾乎沒有走動過一步。
就在我準備起身打算帶著所有的人幹脆都去陳姐那邊得了的時候,貝貝突然戰起身子,一把拉過了旁邊的一位士兵堵住了我。
他扭頭看著遠處對我道:“林徽,你坐著別吱聲我看到那個人了。”
"哪個人?“我疑惑。
"頂樓的那個人。”
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她說的頂樓的人指的是誰,代午?!!我心裏猛的一沉,幹淨通過貝貝那個女兵之間的間隙朝著貝貝看的方向瞟了一眼,果然!!
代午穿著便裝,帶著一群士兵證朝著我們身處的這邊走過來。
他旁邊跟著一個看上去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還有另外一個男的,那個女孩子看上去有些眼熟,正跟代五聊的火熱。
我的重心全都放到了代午身上,並沒有過多的去注意那個女孩子。代午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底讓我不認識的模樣。
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眼神更加變了。
以前的溫柔如水全都消失的一幹二淨,他走在隊伍的最前麵,我甚至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絲絲的陳默的影子如果我沒有感覺錯的話他應該是有些刻意在模仿陳默的神態,也或許這樣的他才是最原本最真實的他,以前的那些溫柔體貼都是假裝出來的。
他沒有看向我們所在的地方,眼睛一直盯視著前方,或許他們隻是經過而已我這麼安慰著自己。
一直一動不動的站在我身前用身體擋著我。
但是就在代午他們到達了難民營門前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代午帶著兩個人到守衛處說了幾句話,期間我看到守衛的人跟他說了些什麼,然後就指了指我們所在的方向。
我一直在透過貝貝和那個女兵之間的縫隙看他們,代午一眼看過來卻剛剛好跟我沒有來得及收回的視線給對上了。
他微微收了下臉色,又跟那守衛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東西就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那個女孩子原本跟在他身後,見他朝著這邊走過來,立即疑惑的跟著過來。
這時一直站在我身前的女兵大概也看出了代午準備過來,她是大概知道一些我們和代午之間的關係的,雖然後來的事情他們不清楚,但是代午離開我們家的事情,她們私下裏一定會猜測,大約就會覺得是有了什麼無法調和的矛盾才會分開,於是開口提醒道:“林姐,他後麵那是他的表妹,代先生非常疼愛她,那姑娘性子不好,一會盡量別和她起口舌,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我有些意外:“表妹??代午還有親人??”
...............問完以後沒等那女兵回答就忍不住苦笑了出來,也是....我連代午到底是什麼人都不清楚,人家有什麼家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代午回頭不知道跟他表妹說了些什麼,隻見她嘟著嘴停在了原地。
代午帶著那一隊的人過來了,知道根本躲不開,我幹脆站起了身子。
隻是看著代午的這個架勢,我隱約覺得,之前代午為了幫什麼人對付陳默而選擇將我扔在庇護所外麵,我一直猜不透他到底是為了誰,但是這會看他在這庇護所中不像是一般人,那麼是不是說明很可能他...之前就是幫著合肥這庇護所的人在做事??如果真的像我猜測的這樣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在這裏....也有人想要對付陳默???還是說這些人和北京那邊的其實是一批人??
貝貝大概也知道躲不過去了,扭頭站到了我的身後,我聽見他對旁邊的女兵道:“去通知陳姐,咱們有麻煩了。”
代午站到我麵前:“林徽.”
我應聲,麵無表情:“代午。”
他看了眼我身後的人,又看向我:“你竟然還活著。”
“你竟然沒死?”我回話相當的不客氣。
聞言代午愣了一下隨即才注意到自己剛剛的問話似乎有些不妥當。
並沒有像以前一樣道歉,他也沒有笑:“你想進去難民區?”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沒有什麼關係。”
“那就請你不要多管閑事。”
頓了一會,代午道:“這是合肥,不是以前的庇護所,不是S區,雖然不是個多大的地方,但是人家有人家的規矩,你別像在那裏的時候那樣總是橫行霸道的。”
聞言,我猛地看向代午,再也壓製不住怒氣:“橫行霸道??你是在說我??嗬堂堂的許大奸細竟然在教訓我橫行霸道?拜托你說這些話之前能不能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麼德行??你自己幹了那麼多的事情算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你幹的還少麼??來來來,你跟我好好解釋解釋什麼叫做橫行霸道。我今天還真的對成語理解出現人格性的偏差。”
代午看了我好半天才開口:“我特地過來這裏不是想跟你吵架。”
“我也不是想跟你吵架。”
或許是看到這邊起了爭執,代午的表妹聞聲走了過來,大約是我剛剛的聲音比較大,被她聽到了我在罵代午,所以來的時候表情就已經很難看了,走到代午身旁,她側臉看了看代午隨後瞪著我問:“你什麼人啊你,會不會好好說話??怎麼開口閉口就亂罵人?!”
我這會滿腦子都是被帶代午扔在那鳥不拉屎的工廠中差點沒命的場景,後怕和怒氣一起襲來,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給這個女孩。
聞言撇了她一眼:“關你屁事!”
我完全忘了剛女兵特地提醒的不要跟這個小辣椒起言語爭執,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倆已經吵得十分激烈了,但是這個時候兩個人的爭執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就算已經反應過來也不可能把後麵的話給憋回去,兩個暴脾氣的成年人一旦都怒氣衝到腦袋上緊接著而來的就是動手,所以當她一巴掌甩到我臉上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抽了回去。
好在周圍人比較多,見狀立即就把我們給拉開了,趁著貝貝拉著我的空隙,她從後麵一腳把貝貝給拽趴下了,整個臉都砸在地上,流了滿臉的鼻血看上去十分的觸目驚心。
見狀我怒極了,一把甩開拉著我的人,上去對她一陣拳打腳踢,期間還抓爛了她的臉。
就在我轉身查看貝貝傷勢的時候,她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從後麵狠狠的砸到了我的頭上。
那一瞬間,我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猛的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並沒有昏厥,隻是整個人都飄忽了,就好像靈魂離開了*一般,感覺周圍的一切都不真實了起來。
那女人大概是因為破相氣瘋了丟掉了手中的石頭撲上來將我按倒後騎在了身上,她不停的扇我耳光,一下下都是火辣辣的疼。
足足幾十耳光,我才能隱約的看清她那張猙獰的臉。
用盡渾身上下最後的所有力氣,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拚勁全力猛地將她往旁邊一甩,趁著她失去重心歪倒在一旁,我立即爬起身子,猛撲上去。
瞄準她的脖子狠狠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