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似乎沒想到我會把話說的那麼重,怔怔的看著我一會後,臉上的表情有些生氣又有些尷尬。
對著她的表情,我又幹笑了一聲,心中難受的厲害:“聽清楚了麼?最後一句話,我可以懺悔,但你們誰都沒資格怪我。貝貝,捫心自問,我林徽有哪裏對不起你們中任何一個人?就算有我對不起的,我他媽也已經十倍二十倍的還回去了,別太貪心了,揪著一丁點錯不鬆,你當初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苦苦哀求你仍舊要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回想過我對你做過的?對我們之間的情誼,對我們的感情,對我們共同經曆的,你都視而不見,貝貝,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貝貝眼神就好像不認識我一般,半天開口:“林徽,你話說的是不是太過分了?我都已經跟你道歉了。”
“對!沒錯,你道歉了!”我看向她:“你做錯了事情後道歉,我就理所應當的應該去原諒你,不然就太過分了。但你呢貝貝?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莫名其妙的被你安裝了那麼多罪名之後你有過試圖聽過我為自己辯解兩句?”
話說完,實在不想再聽貝貝的回答,我扭頭走開了。
一來是真的生氣,二來我從未和她說過這麼重的話,三來貝貝能回來我內心裏十分的高興,縱使生氣也不想麵對親人朋友離散,更是擔心她一個人在外的生活,現在看到她平安無事的回來我放心多了,也為了防止自己火氣上頭話說的太重,所以先離開了。
這是我唯一一次對她說那麼重的話,一直以來,我永遠你都在充當道歉者的角色,大家似乎也越來越習慣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應該是我去認罪,沒人想過憑什麼。
許多事情,憑著良心去做,沒有錯,我也不想再繼續認錯了。
沒有回家,現在也不想回家,回家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幹脆就去門口等陳默回來。
有許許多多的事情今天我必須問的清清楚楚。
站在門口,天又開始飄起小雨,保安從屋裏出來看到我站在雨中,詢問是不是進去躲躲。
?剛想擺手表示沒關係,一扭頭就看到陳默的車正朝著大門的方向駛了過來。
他也看到了我,車沒拐進停車場,而是直接開到我旁邊,他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看著我安靜的道:“上來吧。”
車上一股子陌生的味道。
陳默也讓我覺得陌生了起來。?他似乎知道我有話要問,直接拐了個彎,回頭朝著沒人的路上行駛了去。
本就是雨天,外麵人不多,很輕易就能找到沒人的地方。
陳默將車子停在路邊,看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沉默著不說話。
我太習慣這種氛圍,他總是這樣一句話都不說,活生生的把旁邊人給急死。
沉沉歎了口氣,比起不說話,誰都不可能贏得過他,我開口:“陳默,能問你幾個問題麼?”
他回過臉看向我:“不是幾個,你有許多問題要問吧。”
“對。”
“你問。”
“你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總是敷衍過去麼?”
陳默頓了下:“你先問。”
從蘇離死了以後,陳默對誰都是這麼一副態度。
?我有些失望,他這個意思等同於拒絕了我的要求。
“你今年多大了。”這個問題問出口的瞬間,空氣中多了一股子可笑的味道,結婚幾年的男人,孩子都那麼大了,我竟然現在問他的年紀。
陳默的眼神一怔,看著我沒有說話。
“你和吳邪,認識多久了?你們在哪認識的?”
陳默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你跟怡姐,是從什麼時候認識的?”
問話的期間,我仔仔細細的盯著陳默的臉,想看出些許的表情變化,但沒有,完全看不出來。
“怡姐沒死對吧,她還活的好好地。是打從一開始你和怡姐就是認識的,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怡姐加入了你們?”?車內的氣氛在我一句句的質問中逐漸的緊張了起來。
陳默似乎打定主意不回答我這些問題,始終不開口說話。
“那個山洞,我被困的那個山洞,你之所以能那麼熟門熟路的進來找我,其實是因為你知道那個地方,你也曾經從那裏逃出來過,那群白毛猴子之所以那麼怕你,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陳默,我都已經自己摸索到這個地方了,你還是不打算把剩下的事情告訴我?”
?“對。”陳默終於開口了,聲音很輕,帶著疲憊:“別讓我回答你了林徽,你猜的都對。”
心猛的抽緊,我看著他:“然後呢?除了這些我知道的,還有別的什麼?你和吳邪整天到底在忙什麼?你們在給誰辦事?你們在被誰控製著??”
“我不能說。”“陳默!”我生氣了。
“對不起,我不能說。”
最後看了陳默一眼,我壓製著自己內心湧出的一股子無名的火氣,盡量的保持著自己聲音平穩:“陳默...你不說也可以,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種日子什麼時候能過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句話說完,陳默的臉色終於動了。
?帶著悲傷和難過,他聲音幾乎輕不可聞,我從沒見過他這樣不自信的時候:“林徽...沒有盡頭,除非我死了,不然根本沒有盡頭。”
“為什麼?”
“他不會放我走。”
“他是誰?”
“我不能說。”
.............
深吸了口氣,我打開車門準備下車離開。
陳默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語氣有些許的驚慌:“你別走。”
“那你就告訴我。”
陳默看著我,眼神閃爍了很久,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最終,他低聲對我道:“後天下午,我和吳邪會離開這裏,你跟我們一起,所有的事情都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