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一片地帶,對於犯罪分子而言可以說是一片聖地,但對於普通人而言,卻是充斥著邪惡與犯罪的地獄。
可是不管怎樣,那裏,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本來,我們的打算是,到了當地再找一個熟悉的向導,反正我們身上裝備足夠精良,以胖子和趙敏的戰鬥力,不畏懼任何犯罪分子。
可是現在,一個送上門來的向導就擺在我們麵前,我們有什麼理由拒絕?
這個老刀,做生意能做到中越邊境去,還拉著一個商隊,想來也不是什麼正經的生意人。不過能在那裏立足,想必對那一片地域也是十分熟悉,足以充當我們的向導。
真是剛想睡覺,天上就掉下來一個枕頭!
“媽的,咱們也終於有時來運轉的時候了?看來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我心裏興奮地想著,雖然我們的車沒了,但是有了這麼一個向導,真是比十輛奧迪轎車還要有用——而且我們那輛車也是偷來的,就算丟了,也不可惜。
胖子想法和我差不多,他十分興奮的和我對視了一眼,然後強壓下心頭的激動,故作淡定地問道:“這老刀做了多少年生意了?每年都會過來?你確定就是在這個時候?會不會出什麼漏子?”
中年男人苦澀地笑了笑,虛弱地低聲道:“二十多年了,年年都來,從來沒有出過岔子的。前兩天我受到消息,他們已經過了前麵山頭的那個村子,估計這兩天就要到我們這個村子裏來了。”
“村子?”趙敏冷冷問道,“你們村子裏,有多少人?”
中年男人苦笑著回答道:“說是一個村子,其實那塊地方就剩就我們一家,前麵那個年輕人是我弟弟,那個小子是我兒子,家裏還有我媳婦兒,還有我媽……”
趙敏冷冷追問:“你們這裏出產什麼好東西,值得他每年都來?”
中年男人怯生生地回答道:“每年做這個營生,總是能有些好東西的……”
這個營生,指的自然是攔路打劫的營生。這種事情做得多了,過路的客商手上,肯定是會有些好東西的。中年男人的目光躲躲閃閃,有些不敢看趙敏的眼睛。不過還好,趙敏對這個也無所謂,問到了想要得到的答案之後,便十分滿意地收回了手槍。
這下,中年男人,終於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馬車“噠噠噠”地往前走了有好幾公裏,然後就離開了柏油馬路,走上了一條偏僻的山間小道。走不到一會兒,繞過一個小山頭,便能看到一棟小磚瓦房。磚瓦房外麵開墾出來了好幾篇土地,種的都是些白菜蘿卜一類的日常蔬菜。
聽到馬車回來的聲音,兩個婦人遠遠地便迎了出來。
借助著馬車上吊著的煤油燈的燈光,能夠看清楚這兩個婦人的麵容,應該就是這中年男子的媳婦和姆媽。
當這兩個婦人看到馬車上的中年男子,看到他光禿禿血淋淋的手腕,以及鮮血淋漓的大腿,自然是忍不住驚聲尖叫了起來。
可當她們看到趙敏手上黑洞洞的槍口時,頓時又悄無聲息。
少年和青年下了車,將瘦瘦的馬匹拴好之後,便連忙爬上車廂,將中年人抬下了車,往那間小瓦房裏抬去。此時,他們臉上的神色都有些麻木,不過並沒有絕望,想必是有療傷的草藥,這兩槍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也應該不算致命。
趙敏首當其衝,背起了黑色的背包,跟著他們往屋子裏麵走去。我和胖子,自然是連忙跟上。此時胖子身上也背起了一個背包,將比較重要的東西都裝在裏麵,這讓他的體積顯得更為龐大。至於其他無關緊要的東西,也就隨隨便便地扔在了馬車上。
進了屋子之後,我才發現,這個屋子雖然從外麵看上去十分簡陋,但裏麵裝潢得倒是有模有樣,尤其是白色的瓷磚地麵,被擦得光可鑒人,極為漂亮。
大客廳中間兒擺了一張八仙桌,桌上擺了七八個碟子,都是各式各樣的菜肴,看起來倒是頗為豐盛。
想來,是這婆媳倆做了一桌子好菜,準備犒賞一下即將滿載而歸的自家男人。
但很可惜的是,他們遇到了我們,尤其是遇到了趙敏這個殺神。
非但一無所獲,還丟了自己的一隻手。
看著滿桌子的菜肴,我不禁咽了口口水——如今,既然我們是以戰勝者的身份來到此地,那麼這裏的一切我們應該都可以隨意取用吧?
我心裏這麼想著,徑直坐到了桌子旁邊,拿起一雙筷子看了看,發現沒被人用過,便伸出去準備大快朵頤。
桌子中間那一盤亮晶晶的紅燒肉,可是看得我早就心折不已。
可就在這是,一隻肥碩的大手,卻突然按住了我的肩膀,我頓時一愣,回頭一看,發現是胖子。
胖子神情古怪地笑了笑,在我身旁坐了下來,笑道:“小樂爺,咱們這不是在別人家做客嘛,不等到主人來,怎麼能動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