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作為一切動機源於利益的商人,成天跟錢打交道,淩曜理應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世上唯獨錢是賺不到頭的。

人心是貪婪的,她想要賺錢,本身無可厚非。

想到她在高爾夫球場做服務生,在保健品公司做推銷員,連電視節目的角落裏,也能看到她的身影,而現在,她為了錢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了?

狹窄的車廂,因淩曜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著的冷意,空氣驟然凝滯,變得連呼吸都艱難的黏稠。

“你就這麼缺錢?”

“缺,特別特別缺!”她悵然如實答,想著海家欠下的一股屁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淩曜沉默,上一次他也這樣問過她,她直接否決,這一次,她用了截然相反的回答,是意味著她已經想開了,為了錢,什麼都能接受了嗎?

他凝著女人曲線優美的玉頸,隻覺得胸腔裏的一股無名之火亂燒。

“海小閔!”他直呼其名,口吻不快。

“嗯?”海小閔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男人眸底的慍怒,令她摸不著頭腦。

淩曜揚了揚下巴,冷傲不羈道:“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更簡單快捷的方式!”

“”海小閔已然敏銳的覺察到氛圍有些不對。

“脫衣服!”他沉聲道,用了命令的口吻,緋薄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顯得冷厲薄情。

海小閔身體一僵,無措的咽了口唾液:“淩曜,你什麼意思?”

“比那些歪瓜裂棗,海小姐難道不覺得,無論從各方麵來看,在我身上賺錢都更為合算嗎?”淩曜俊龐冷峻,眼神輕蔑,微勾的唇角略帶譏諷。

他這樣的神態,她有多久沒見過了?

兩人熟識後,他要麼對她冷淡,要麼待她溫柔體貼,她都快忘了,當初她主動找上門,有求於他時,這個男人是何等的囂張狂傲。

那副高高在上,肆意嘲諷的神態,她當時並不以為意,沒想到再看到這副輕視冷嘲的麵孔,衝擊力竟會這麼大!

心上仿佛有千百根針同時在刺,生疼,氣悶。

她真的不懂,他淩曜憑什麼這麼目中無人,一而再用這副姿態來挖苦她,作踐她?

自己又沒招他惹他,如果看她不順眼,把她丟在路邊不管不就行了,又不是誰求著他非要出手!

海小閔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眶酸澀,她嬌俏的麵頰轉冷,如同一隻遇敵的小刺蝟,豎起全身尖刺遇敵:“淩先生,你的確是塊金饃饃,是個人都想在你身上啃一口。請你扭頭往窗外看,沒錯,就是那幾家夜總會,裏麵有無數巴不得將你啃噬入腹的女人,不介意的話,麻煩你多走兩步,過個馬路就到了!”

淩曜薄唇抿得更緊,深深凝著努力壓製著渾身怒氣的小女人,微微壓低了眼簾。

“沒錯!我的確缺錢!”海小閔堂而皇之的承認了這一點,盡管形容狼狽,卻竭力不讓自己輸掉氣場,話音一轉,她唇角冷誚,“但我捫心自問,賺到手的錢都是正經血汗錢,沒有一分不幹淨!”

說著,海小閔推開車門,旋身就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