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了頭,好奇問她:“徐徐很喜歡吃魚?”
“不喜歡啊。可我懶得剝螃蟹。”
徐念喝了口水,又把筷子伸向了那條魚…
秦慕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去拿了一次性手套後,才默不作聲的重新坐回她身旁。
中間徐念悄摸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看到自己的碗裏多了一小碟白白的螃蟹肉。
秦慕聲抬了抬眼,看她回來,一臉興奮:“過來呀。我給你剝好了,你吃就行。”
“不過...女孩子還是少吃點這種涼性的東西,不然你下個月的阿姨要發飆了。”
徐念愣了下:“什麼下個月的阿姨?”
在一邊聽牆角的唐曜很不合時宜的插話進來:“大姨媽啊。”
“唉,想不到生活把我們一心投身於飛行事業的男人變成了一個碎碎念的話癆,太可怕了。”
“……”
徐念的臉紅了紅。
他怎麼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啊。
秦慕聲麵不改色地繼續剝著手裏的螃蟹腿:“你這種母胎單身當然不會明白女孩子有多不容易了。”
“女孩子啊,以後不止要生孩子當媽媽,在這之前每個月還要忍受大姨媽的痛,有的人痛經會肚子疼,有的人痛經會吐,總之你沒女朋友你不會懂得。”
說完,才把剝好的最後一根螃蟹腿放在她碗裏,眼神溫柔的看著她。
“好啦,隻能吃這麼多了,你想吃的話我們緩幾天再過來,好不好?”
聞言,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短暫的沉默過後,隻有徐念拿著蟹腿沾醋吃的很香的聲音。
徐念邊吃邊笑,根本沒注意唐曜看她的目光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變化著。
唐曜舉杯碰了下秦慕聲的杯沿,豎起自己的大拇指,真心實意道:“佩服,簡直讓在下活久見了。”
秦慕聲是這幾個人裏最安靜的一個,話少事少,就連發微信都是能省則省的。
而且他對專業課程的專注度超出了對女孩子的注意。
他以前還在猜,以後他孤獨終老的話自己是不是還得去給他送飯。
可世事變幻。
誰能想得到他連剝螃蟹都會這麼順手呢?
唐曜想,秦慕聲應該是真的很喜歡這姑娘吧,不然怎麼會看她的眼神裏都帶著光呢?
徐念的餘光微微打量在他略帶驚詫的眼神裏,她心尖微動,自己嘀咕:
如果被你們看到慕慕私下在她麵前的樣子,你們會不會徹底的懷疑人生啊?
她的腦活動十分豐富,這邊念頭剛想出來,那邊神奇的大腦已經替她腦補好了一大半主編的臉色。
徐念捂嘴笑得樂不可支,與此同時,門口處傳來了服務員的聲音。
“先生,這邊請。”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道男聲——
“我讓你們先吃,可沒讓你們吃光啊?混球!”
來人隨性灑脫,一身機車裝穿在身上風塵仆仆的,手裏的行李箱從進來之後就被他丟到了一邊。
唐曜已經衝過去抱他了,他很瘦,所以輕輕一跳就掛在了對方的腰上。
“大糖糖,想死我了你!!”
唐鳴科的手離他八丈遠,真的很不想承認他認識這個人啊——
“你要不要下來啊?重死了!”
唐鳴科在特種部隊裏混的這些年,身上稚嫩的過去已經洗淨了大半,重新歸來的則是一個真正的硬漢。
他把視線投給季秉川,季醫生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並不想過去和他握手。
隨後,又看向秦慕聲...以及他身邊的難得出現的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他們四個是很多年的朋友了,自然也了解秦慕聲的個性,能帶出來見人的就一定是他確定好的那個人。
唐鳴科挑挑眉,拉出椅子坐了下來:“不介紹下?”
秦慕聲看了看徐念:“我家的。”
“有什麼好介紹給你。”
“我就是帶出來讓你們看看,羨慕一下。”
唐鳴科覺得好笑,徐念被嗆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這才抬眼看向對麵:“你好呀,我是徐...”
念字被她吞在唇邊,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含糊地說了出來。
下一秒,她的視線牢牢定在了對方的身上,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那個人的過去...
徐念喉間滾動,“你怎麼…”回來了。
唐鳴科搶先打斷了她的話,用著一貫沉穩、濃厚的嗓音道:“你好啊,小弟妹。”
徐念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心存疑惑。
他沒想認她。
也沒打算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