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佚側著身子靠在在臨窗的臥榻上,靜靜看著窗外開的正嬌豔的花朵。
從她醒來已經差不多半個月了,她現在住的攬月殿聽說是曆代最受寵的公主才能有資格住的宮殿,雲佚閑來無事曾在殿內四處看過,雕梁畫棟、鬥拱交錯,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富麗堂皇。當然,如果她沒被軟禁在這裏就更好了。
這段時間皇上倒是來過幾次,多半都是明著和雲佚聊天,暗地裏旁敲側擊套雲佚的話,擺明了是對雲佚的失憶有所懷疑,隻是都被她以什麼都想不起來為借口擋了回去。
收回目光,雲佚撫摸著手腕上正隨著脈搏一起跳動著的書狀印記,說是印記,其實也不盡然,那更像是嵌在手上的一塊玉,玉的顏色和雲佚的膚色幾乎一樣,白的透明,如果不用手觸摸,肉眼根本看不出來。
就是這塊玉,救了雲佚的性命,卻又將她帶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這倒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白撿了一條命,自然就要回報於它,反正她在那個世界也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更沒有愛人。
說到底,她在那個世界時,也總是感覺自己和所有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有認識她的人說,雲佚本人就和她的長相一樣,漂亮是漂亮,但是感覺沒什麼人氣兒,和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就仿佛遊離於整個世界之外一樣對一切都漠不關心,比高嶺之花還高冷。
實際上呢?雲佚隻是不太愛說話,而且從小她的情緒就比較平穩,基本上沒有太大的波動,以至於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
將扯遠了的思緒拉回來,雲佚繼續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
說實話,當她本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古香古色的房間裏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其實都是處於懵逼狀態的。
等到那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圍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雲佚就更懵了,整個人幾乎是呆愣著聽那個中年男人叫來了太醫,又被宮女們扶著躺在了床上。
那個一把胡子的太醫對雲佚一番望聞問切之後,哦,沒有問,因為她一句話都沒說,下了結論,雲佚健康得很,脈搏強健有力,氣息平穩,麵色紅潤有光澤,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健康的人,身體內外一點毛病都沒有。
“那她為什麼不說話?”太子問道。
聽見這句話,雲佚身子突然一顫,整個人才像大夢初醒般反應了過來,裝作滿是疑問的看向他們:“你們是誰?這裏是哪裏?”即便演技不是很好,但她本來就是麵無表情,倒也看不出來。
對於雲佚腦子裏一片空白隻能記起自己名字的現狀,太子和皇帝都心中有數,畢竟雲佚這個人的來曆太過詭異,本應該請國師來瞧一瞧,但偏偏新來的國師一到南昭國就閉關修煉去了,閉關前還對皇帝陛下言稱沒有到國難當頭的情況不要來打擾他。
獻殷勤反而碰了一鼻子灰的皇上隻好悻悻的回轉身來,搬出自己覺得南昭國現在國泰民安,沒什麼需要國師的地方,於是就請國師閉關修煉去的借口,好挽回一點自己的麵子。
於是,現在就隻剩下了一個問題,應該怎麼安置雲佚?
放雲佚走是不可能的,但是沒名沒分的一直待在宮裏也不是個事兒。皇帝沉思了一會兒,決定先讓雲佚住在攬月殿,又撥了一批年紀大口風緊的宮女去伺候,暗地裏又讓侍衛們將攬月殿給重重圍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