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閣。
白素素聽到傅玖臨抱了一個女人回來的消息後,氣得將屋內的陳設全都砸了。
尤其是在自己在王爺院子前吃了閉門羹後,她更是氣得恨不得去殺人。
貼身婢女彩桃不停地給她順氣,思忖了半晌還是戰戰兢兢地開口:“小姐,你說王爺抱回來的女人會不會是王妃啊?”
“怎麼可能?我不是讓你把她...”
彩桃喉嚨吞咽了一下,低眉時眼睛有一瞬的閃躲。
白素素揚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叫囂著:“你這個賤婢,敢瞞著我擅作主張了?”
彩桃捂著臉,哭喪著說:“奴婢不敢。奴婢一切都是按照小姐您的吩咐行事,方才奴婢也隻是鬼迷了心竅,隨便一說。王爺抱回來的女人肯定不會是王妃。”
白素素這才鬆了口氣,沒好氣地擺手道:“你再出去打聽打聽王爺抱回的女人究竟是何人。”
“是。”
彩桃轉身,踏出房門的那一刻,眸中眼淚忽地全都流了出來。
她一咬唇,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
白素素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太子殿下。
她要去找王爺坦白一切。
白素素想見傅玖臨都沒有如願,可想而知彩桃去求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府丁將她攔在院子外,不願意幫她進去通報。
畢竟,不久前傅玖臨發了那麼一痛脾氣,哪個不長眼地還敢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
任憑再是遲鈍的人也知道裏麵那位姑娘可是王爺的寶貝疙瘩。
就是如今的白姑娘,都比不上這個姑娘在王爺心中的分量。
彩桃急得不行,不住地哀求府丁行個方便,言明自己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找王爺。
府丁隻說讓她等著,其餘的半句話都不多說。
彩桃隻能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盼著王爺能早點出門。
院內。
寢屋裏。
傅玖臨正在輕哄著楚芳菲脫衣服,道:“芳菲,咱們先擦洗身子再上藥好不好?”
“不好。”
“如果傷口感染了怎麼辦?”
“不行。哥哥說了姑娘的身子隻能給未來的夫君看,其餘的人都不能看。”
傅玖臨眼神一黯,勾起她的下顎,啞聲道:“你再仔細看看我啊!我就是你的夫君啊。”
姑娘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脆生生地說:“你怎麼會是我的夫君呢?我的夫君不允許我喊他夫君,他也不會管我死活。才不會為了給我上藥如此百般好言相勸呢?”
“我真的是...”
“你比我的夫君好多了,你是個好人。”她衝他傻笑,那笑容就像是山澗清泉,瞬間就洗盡了世間的汙濁滄桑。
傅玖臨有些晃神。
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楚芳菲。
楚芳菲眨眼:“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男人回神,低聲道:“我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的呀。”
“救命之恩是不是應當湧泉相報?”
“是的呀!”
“我不需要你湧泉相報,我隻想你聽我的話,早日養好傷,別叫我擔心。你應不應該答應?”
“應該啊...你...”楚芳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傅玖臨,說:“你使詐。”
“好了,既然答應了就照做。你不都說了嗎?我是個好人,我真的隻是想給你治傷。”
楚芳菲又看了他好幾眼,見他看向自己,她又飛快地挪開視線。
許久,她才悶聲道:“好吧!”
傅玖臨鬆了口氣,他讓人準備好木桶和藥浴。
他親自為她寬衣。
姑娘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許多地方血肉翻飛、深可見骨,他隻能小心一點...再小心一點,生怕會碰疼了他。
怕是連傅玖臨自己,都未察覺到此刻他的動作有多小心翼翼,他的眼神有多柔情似水。
“噝——”
她努力地壓抑著,可還是疼得呼出了聲。
傅玖臨動作微頓,給她吹著氣,說:“忍著點兒,衣服沾在了傷口上,我必須把衣服剝離開。”
“嗯。沒事的,我不疼。”
姑娘眼眶都紅了,眸子裏盛著一汪淚,卻還笑著說不疼。
傅玖臨胸中悶窒之感愈發強烈了。
他撇過頭,不去看她倔強的小臉。
終於,他將最後一件裏衣替她褪下了。
他打橫抱著她去浴桶處兒,猛然...他拖著她背部的左手粗碰到了一條明顯不平的傷疤...
這感覺...
男人的心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