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睡沉了些,自己再偷偷地下床回家,她想。

“我小時候看起來膽子大,總是惹是生非,但很怕黑,怕一個人睡。”

耳畔傳來男生清瀲低醇的嗓音,女孩微愣,視線再次移到那棱角分明的側臉上。

裴峰緩緩睜開眼,沒有去看她而是看著天花板,黝黑的眸中透著淡淡的懷想:“爺爺知道後嘲笑了一頓,說我沒有男子氣概。”

聽著他說起小時候的事,蘇荷漸漸放下防備,坐起身雙手環抱著腿有點好奇地問他:“後來怎麼解決的。”

“沒怎麼解決,慢慢長大就好了。”裴峰瞥了她一眼,邊將手繞在腦後枕著邊回答。

她哦了聲,緩緩垂下眼簾有些遲疑地問:“那你爸媽……”

眉頭擰起一道道皺褶,裴峰打斷了她的話:“我爸媽很忙,一年365天世界各地飛基本見不到人。”

聽聞,蘇荷抿了抿唇,許久才開口打破這令人壓抑的岑寂。

“你一個人會孤獨嗎?”這種感覺她也算是體會過,小時候爸媽在B市工作,而她因為身體的緣故待在奶奶身邊修養,那時候交通不像現在這麼方便,父母工作忙碌,隻有寒暑假才會坐飛機回來看她和奶奶。

裴峰沒有回答,小時候父母忙於工作,他則是由保姆照顧。他也期盼他們能回來像別的父母一樣陪著他到處去玩,可是一年裏連電話都沒打過幾個。

留守兒童不論物質方麵有多豐富,還是比不了那些在父母嗬護下長大的孩子,他叛逆,很小的時候就打架鬧事。以為自己惹事了,他們總得回來教訓他,可是最後賠禮道歉的都是爺爺。

保姆管不住他,實在沒辦法把他反鎖在房間裏。他就拿剪刀把床單給剪了做成繩索從窗戶那兒逃出去,可是他小力氣不夠,床單條條之間的接口不夠緊,到半空時斷開了,導致他摔了下去,摔斷了左腿。

後來爺爺知道這事把他接回家裏,親自照顧著。

他孤獨嗎?

確實挺孤獨,爺爺雖然過世了,但祖孫之間親情依舊存在著,有濤子阿軼一群鐵哥們,還有她在身旁,比起以前好了太多。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的事,他也該知足不是。

或許是跟她待一塊兒,慢慢地裴峰也會自我調控情緒了,將陰雲密布的心門打開,讓陽光透進來,整個人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蘇荷,咱們這樣真好。”他說,語氣是全所未有的柔軟。

蘇荷聽著莫名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地說:“你不是累了嗎?好好睡一覺吧!”

“現在又有點睡不著。”裴峰側身右手托腮看著她,目光繾綣專注。

被他這樣看著,蘇荷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逐漸在上升。待在一床上著實讓人不安,她撐著身子想站起來,卻被他圈著腰微微用力一拽,整個人便跌入男生寬厚的懷抱裏。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眉眼、鼻尖上,然後緩緩向下覆上柔軟的唇瓣,寬厚的舌頭抵入她口中,糾纏不休。

他們不知道接過多次吻,隻唯獨這回讓女孩神經繃得緊緊的,雙手不斷地推搡著,地點不對,她不敢輕易沉溺。

她的拒絕反而助長了男生內心的征服欲,他翻身將人壓在身下,徘徊在女孩腰身處的大手尋著衣擺處探入。

略微粗糙的指尖毫無阻隔的碰觸到腰部柔軟的肌膚,緩緩上移碰了碰肚臍眼兒,蘇荷整個都呆住了,推搡的手連忙緊緊地環住胸部,張嘴咬住他的唇瓣。

裴峰吃痛的移開唇,見她躺在深藍色的被子上,頭發微亂,雙眼濕漉漉地盯著自己,眸光閃爍著防備與緊張,就像隻受驚的兔子似的。

嘖!真想一口吞下去,整天在麵前晃來晃去吊著胃口。

他這麼想著,行動上也如此實施著,低頭輕嘬著女孩脖頸處細嫩的肉,微微用勁吸吮著留下曖昧糜麗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