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唐謹然已經將一瓶酒幹了個底朝天。
空酒瓶子“咚”的一聲,被他放在書桌上。
顏涼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轉移到那瓶酒上。
幾乎一滴不剩。
就為了讓她也跟他一樣,忘記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可以直接幹掉一瓶酒,僅管他的酒量很差。
唐謹然垂著眸,微低著頭,正在緩著酒勁。
喝得太猛了一點,他從來沒有試著這麼喝過,一時之間覺得頭有些暈眩,胃裏翻江倒海著。
顏涼沒有出聲,看著那個空酒瓶許久。
等了有一會兒,緩酒勁的時間比剛剛一口氣幹掉一瓶的時間還要長。
唐謹然單手撐著書桌的邊沿,隔了幾秒,才抬起手,拿起另一瓶酒,又拿起開瓶器,打開酒瓶蓋。
見他又要開始剛剛那樣一口氣幹掉一瓶,顏涼忍了忍,最後還是道:“行了,唐謹然,不用喝了,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
她可不想明天的頭條新聞是某影帝醉死在家中,亦或者是某影帝酒精中毒去醫院洗胃。
好像早就在等著她的這句話一樣,唐謹然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幾乎是她的話音剛落,他就同時把手中的酒放回桌上。
顏涼見狀,莫名覺得搞笑,抬頭看向他:“原來你早就算計好我會這麼說了。”
他可真是冷血,都這種地步了,還想著利用她的弱點。
三瓶瞬間減少成一瓶。
深眸逐漸有了些許的朦朧,唐謹然眉頭微擰,壓下胃裏那點不適感,望著她:“不生氣了?”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點沙啞,喉嚨燒熱燒熱著。
喝的不是什麼勁酒,但他還是感覺很糟糕。
顏涼無力地搖了搖頭,伸手拿過那瓶他沒來得及喝的酒,仰頭灌了一大口。
好酒就是好酒,味道真是沒得挑。
她咂了咂嘴,將酒瓶拿遠了一點,瞄了一下度數。
普通紅酒的度數,才十三度,對於她而言,三兩瓶不在話下。
但對於唐謹然這種酒量差的人而言,就他剛剛那樣子一口氣幹了一瓶下去,估計沒怎麼好受。
她又拿起剛剛唐謹然喝完的那瓶紅酒,同樣是看了看度數。
才不到九度。
顏涼頓時啞然。
她抬起眼,有些生氣地瞪著唐謹然:“這是家裏度數最低的酒了吧?”
所以他連喝哪瓶酒都是計劃好了的?
虧她自己還在擔心他喝了之後會不舒服,見鬼去吧!這個冷血動物!
唐謹然答非所問:“你說不生氣的。”
顏涼本來就已經不是很爽他算計好一切,聽他這麼說,更是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行,我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算她倒黴,竟然栽在了唐謹然的手裏,鬥不過他。
她咬牙切齒,不想再看他一眼,她擔心自己會情不自禁地揍他一頓。
顏涼拎起那瓶沒有喝完的酒,離開書房。
書房內,隻剩下唐謹然一人。
耳邊能聽到顏涼的腳步漸漸變小,直至聽不見,十幾秒後,樓下傳來電視機裏發出的誇張笑聲。
她在看電視了。
唐謹然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腰微微彎著。
桌上還有另一瓶未開過的酒,原封不動地放在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