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被人說中了心事,顏涼的反應十分的大,誇張的“哈哈”了兩聲,接著瞪了瞪他:“你在開玩笑嗎?我吃誰的醋?那護士小姐姐的啊?”
唐謹然側過頭,深眸靜靜地凝看著她,眉頭稍稍一挑:不然呢?還有誰的醋你能吃?
她收起假笑,伸手搶過他手中的口罩,轉身往門口走去,將自己的口罩帽子跟唐謹然的一起交給程淨保管著。
想要把口罩帽子交給程淨是一個目的,另一個目的是避開唐謹然的視線。
“你吃醋”三個字,就像是一個魔咒,不停地在她的腦海裏徘徊著。
她當然吃醋啦!拜托,自己丈夫脫衣服給別的女人看,雖然沒脫成功,而且也隻是檢查身體需要罷了,但是那女人這麼的溫柔這麼的好看,她能不吃醋嗎?
不過她自是不敢這麼直白地跟唐謹然說。
她還是要點麵子的。
忽然,顏涼想起了剛發生才十幾分鍾的事情。
她在按完護士鈴後,唐謹然不是說以後可以讓駱醫生來檢查身體嗎?
那後來他怎麼又驀地改口說讓護士來就好了?
不會是……他那時候也在吃醋吧?
這個念頭一浮現,顏涼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走到小病房的門口,探頭朝著裏麵望了望。
唐謹然還坐在床邊,正在翻著他自己的病曆本。
“唐謹然。”顏涼喊了他一聲,等他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便道:“你也吃醋了嗎?”
唐謹然的目光有一瞬間閃爍了一下,並不明顯。
深眸微凝,薄唇輕輕往上一勾,他的語氣似乎比以往還要淡漠:“我吃誰的醋?”
“駱……”
後麵“醫生”兩個字還未說出口,顏涼眸眼一轉溜,收回肚子裏去,轉而用著親昵的聲音道:“恩歡啊。”
“……”他一下子就知道她是發現了自己不久前的不對勁,這種時候還故意來氣自己。
而她也成功氣到他了。
唐謹然垂下眸,“唰唰”翻了翻病曆本,語氣更冷了幾分,還帶著一絲慍意:“駱醫生很忙,沒必要浪費他寶貴的時間來給我檢查身體。”
他還著重了音調去說“駱醫生”三個字。
“哦——”顏涼拉長了尾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吃醋了呢。”
她的這個位置,隻能看到他半張臉,再加上他微低著頭,更是不好讓她判斷他此刻是什麼表情。
但是從他那越來越冷的語氣中,顏涼覺得他這是生氣了。
拔老虎須,刺激又過癮。
顏涼沒有繼續在門口看他,轉身去了小客廳,故意用著不大又不小的聲音,自言自語著:“駱恩歡,名字跟他的人一樣,一聽就知道是個好人。”
自言自語完這句話,她坐到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換了別的節目看。
她才不想繼續看新聞聯播。
小病房內。
坐在病床邊沿的人,微微收緊著手指,在病曆本上留下一道痕跡。
唐謹然薄唇稍抿,深眸的視線落在病曆本上,卻是半個字也看不進去。
駱恩歡?名字就有那麼好聽嗎?他的名字也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