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月光統(1 / 3)

謝夫人一輩子沒給人低過頭, 自覺近一月內把這輩子沒受過的罪受了個遍,摩拳擦掌要全部在謝老爺身上討回來。

然謝老爺才覺委屈呢,他自認為是有格調之人,不屑於簡單粗暴的在身體上折磨對手, 更喜歡一點一滴慢慢在精神上擊潰對方。

尤其是謝夫人騎在他頭頂作威作福近二十年, 他根本不可能給對方痛痛快快的死法, 那才是便宜了對方!

雖然這麼多年他心裏已經積攢了千百種讓謝夫人痛不欲生的法子,但事發至今才一月有餘, 手頭又發生了玉樓往家裏派遣殺手細作之事,忙的焦頭爛額,根本就沒來及對她做什麼。

況且,郡王府現如今情況依舊不明朗,他可沒傻到啥都不清楚就對郡王府明麵上貨真價實的縣主明目張膽動手。

尼瑪的連你身邊伺候的心腹都沒動一根手指頭呢, 好吃好喝伺候著,不過沒讓你出院子, 沒像往常一樣被你呼來喝去像條狗一樣伺候你,就尼瑪的覺得受了天大委屈?!

這一刻的謝老爺真心覺得自己才真的好他娘的委屈!

麵對行事一如既往簡單粗暴的妻子, 他第一次開始後悔當年為了得到郡王府的支持,而曲意逢迎娶了這個女人。

何必呢!?

謝夫人自覺隱藏的極好, 並未當麵說出她手裏已經拿住了足夠讓謝老爺身敗名裂的把柄。

而是十分“委婉”的告訴對方:“你乖乖聽話, 好好將故園交到寒夜手裏,安安生生做一個閑散大夫,就還是江湖上人人稱讚的謝神醫。

否則, 我相信有很多人對當年樓家滅門的真相還是很感興趣的, 你說對嗎,老爺?”

但謝老爺是什麼人?一瞧謝夫人這般自信十足有底氣的作態,就大致明白了他那個郡王嶽父讓人給妻子送來了什麼。

要說郡王爺知曉自己和樓家的恩怨, 猜到後來樓家滅門的事是自己做的,從而查出蛛絲馬跡,找到幾個無關緊要的證人或者證據,謝老爺是相信對方有這個能力的。

至於關鍵證人之類,他也很自信當年他尾巴處理的非常幹淨,不會給旁人撂倒他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就問題不大,若這證據在郡王爺手裏,自然能發揮巨大效果。

但落在謝夫人手裏,不是他小瞧對方,哼!

當然最要緊的,是郡王爺這一手同時暴露了一個嚴重問題,那便是郡王府繼承人對謝夫人這個妹妹十足的不在意,甚至帶有深深惡意。

以至於對方臨終前都在想方設法為她謀求一條生路,如此一來,於他而言便徹底沒了桎梏,可放開手腳施為了。

但他唯一沒想到的,是他滅樓家滿門的行為背後其實還有推手,那人就是郡王爺,對方當年一步步引導他走向那條路,自然留了足夠多的證據,足以將他徹底錘死。

所以雙方之間的巨大信息差,讓謝老爺和謝夫人麵對彼此時,都特別有底氣。

自從徹底和謝老爺撕破臉後,謝夫人眼下的訴求非常簡單,她再次強調:“我要你現在就寫帖子,下月初一請武林人士前來故園,參加謝家家主交接儀式!”

故園在這老不死的手裏,等於自個兒小命拿捏在他手裏,重新抖起來的謝夫人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誰知謝老爺先發製人,表麵上答應的好好的,暗中讓人給謝夫人及其心腹下藥。

謝家連看門的老黃都懂藥理可不是說著玩兒的,動起真格兒的,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謝夫人身邊的心腹,使其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自此謝老爺對外宣稱:“郡王爺仙逝,夫人傷心欲絕,臥床不起,需要靜養。”

就這麼的,謝夫人被生病了。

這才是第一步,不出一月,謝老爺又對外宣布:“夫人與郡王爺父女情深,因對方離世大受打擊,精神失常,有些瘋癲,常說些傷人的胡話。

親朋故舊前來探訪者不便與其相見,還望諸位見諒。”

如此一來,謝夫人手裏那些無關緊要的證人和證據,即便有朝一日拋出去,也沒人會相信她一個常說胡話的瘋婆子說的話。

謝老爺對此十分自得。

他得意了,男主謝寒夜的小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苦於謝老爺連他這個兒子都防備的情況下,隻能和最近深得謝老爺看重的兒媳婦求助。

“相思,眼下家裏的情況你也知曉,以往我雖明白父母親之間的相處不似外人傳說的那般琴瑟和鳴,其間也矛盾重重,夾雜著無數利益算計。

但我想著即便外祖父一朝倒台,父親至多將母親擱置一旁,自此嬌妻美妾安然度日,兩人各不相幹,各自安好。

沒曾想事情急轉直下,父親竟然以不可撼動的強硬手段將母親軟禁在家,就連我都不能知曉母親那邊的真實情況。

他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大事,否則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步,你能否幫我去父親那裏求求情,讓我見母親一麵,說到底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問題當麵坐下來說清楚才好。”

用那雙含情的桃花眼盯著道維,很能給人一種他心裏深愛對方的錯覺。

道維巧妙避開對方伸過來的爪子,精美團扇被他握在手心有一搭沒一搭的扇動,聞言提點:

“公爹正在氣頭上,叫他老人家鬆口怕不是一日之功,況且我聽聞公爹讓人在外麵置辦了宅院,養了好些個青樓樂姬,夜裏便在那邊尋歡作樂,似是已經有好幾個女子身懷有孕了。

這事公爹做的並不隱秘,他也不怕被人知曉,在母親瘋癲精神失常的情況下,他隻是在外麵養了女人,並未讓對方登堂入室,已然是極好的男人了。

這意味著什麼相公想必你是明白的,對嗎?”

謝寒夜握緊雙拳,手背上青筋畢露,牙齒緊咬,近兩月他一直在外麵親自尋藥,回故園不過幾日功夫,這般重要的事情竟然眼下才知曉。

“你是說父親已經有放棄我的想法了?”

也是,父親如今不過四十,身體硬朗如三十,等新生兒長大成年,還是健步如飛的狀態呢,完全能等得起!

道維給了他一個“這不是明擺著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