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錦緞緩緩揭開,一把巨大的黑色戒尺置於木盤之中,尖銳的鐵釘釘入尺身,留下尖銳的釘頭,打在人身上,既不會傷人性命,也決不會給被罰者留下僥幸的機會。

袁夢芙嚇得縮了縮,她記得有一次,院裏新來伺候的丫鬟失手打碎了窗台上的青花瓷瓶,被她罰用家法,拖回來的時候,丫鬟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活生生地去了半條命啊。

“不,不,我不要。”袁夢芙驚恐萬狀地倒在地上,反應過來之後連滾帶爬地往屋外跑。她才不要受那麼痛苦的刑罰。

眾人神色各異,沒想到在這箭在弦上之時,這個庶女都敢反抗,乖乖低伏才能少受皮肉之苦,徒勞的掙紮,隻能讓她受到更加嚴厲的對待。

為首的那個老媽媽持著黑色戒尺逼近袁夢芙,其餘幾位老媽媽連忙上前將她按倒在地,一板戒尺穩穩得落在她的背上。

“啊!救命啊,娘親,你快來跟爹爹求情啊。”袁夢芙背上火辣辣的疼,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哪裏受得了這種痛楚,不甘心地掙紮,哭爹喊娘。

聽見此話,王昌玲內心譏笑一聲,喊吧!今天就要讓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誰才是袁家的女主人:“打,死不悔改,給本夫人狠狠地打。”

這種事情本來就該袁家的女主人管,袁甫陽身為男人,不便開口。

袁葉離沒有不忍地別過頭去,她隻是淡淡地看著,好像眼中不帶任何情緒。

前世,她被人誣陷與衛晟雲暗通款曲。袁府裏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同情她、可憐她。個個都抱著一副看戲的心情辱罵她。用的是比這戒尺還粗上兩倍的棍子,修養了三個月才起得來床。

府中的人對謝箐封閉了消息,但紙包不住火,七天後謝箐終於知道了她的情況,趕到廳中和袁甫陽討還公道,最後得到一封休書,被棄如敝屣,袁葉離也被趕出家門。

先帝駕崩後,黨爭爆發,袁甫陽站錯了隊伍,新帝登基,判袁家滿門抄斬,母親和她反倒因此而未遭受到牽連。

戒尺一板一板地落在袁夢芙的身上,她已經沒有力氣開口了,背上倒是未見血。

王昌玲雙眸淡淡地掃過去,沒有看見期望的場景,頗為不滿地吩咐:“把她的冬衣扒下來。”

幾個老媽媽聽見吩咐,頓時打了雞血,扒開袁夢芙外麵的那層冬衣,留下淡薄的內襯,狠狠地打下去。

“啊……芙兒錯了……”之前隔著冬衣懲戒與現在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隔靴搔癢。

戒尺上的釘尖刺進肉裏,劃破白皙的皮膚,血水涓涓的開始往外冒著,很快就染紅了白色的內襯。

“救命啊……”袁夢芙聲嘶力竭地呐喊,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的哭鬧。

周彩衣和趙丹見到鮮血淋漓的場麵,都咽了咽口水,別過頭去,光是看著就覺得背上生寒。

袁葉離默默看著,覺得這幾個老媽媽殘忍無情的手法果然還是與前世一模一樣。

門外響起一隊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細細想著,應該是陶月蘭來了吧。

不出所料,陶月蘭一雙杏眼紅紅的,哭成了桃子似的也遮不住那張閉月羞花的臉。一看見戒尺落在袁夢芙的身上就急得連忙過去:“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娘親……救我……”袁夢芙嗓子早就喊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