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葉離昨夜折騰一夜,隻快天亮時才略略歇了歇,一大早起來走形式的請安完畢,便鑽進屋內不知在做些什麼,甚至於將所有丫鬟都趕了出來,這也是秋鳶不在裏麵伺候著的原因。
房間內爐火燒的旺盛,劈裏啪啦響個不停,就像此時袁葉離的心,亂的厲害。
明明躲過了這一劫,可她的心裏卻越來越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吱呀……”一聲,屋門推開的聲響徹底將袁葉離拉回現實,袁葉離見是秋鳶,原本耷拉著的臉才扯出一抹微笑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
秋鳶快速走上前,一臉興奮的說道:“小姐,剛剛老爺傳來消息,晟王派人接您前去遊湖,讓你好好打扮打扮!小姐,你說……晟王是不是看上小姐您了啊!”
秋鳶自顧自的高興著,卻沒注意到袁葉離陡然間煞白的臉色,一雙眼睛裏滿是驚恐。
果然,她這輩子還是逃不過衛晟雲麼?她就知道,與虎謀皮無異於自掘墳墓,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強壓下心中的那份恐懼,袁葉離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萬萬拒絕不了,也隻能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了。袁葉離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催促秋鳶為自己梳妝。
“好嘞,秋鳶一定為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秋鳶的心裏,衛晟雲就是那個位於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小姐若是能得了他的青睞,自然府中這些人再不敢欺負她了!
在秋鳶眼裏,女人再厲害,終究還是要找一個靠得住的男人為她撐起一片天的,無疑晟王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但在袁葉離的心裏,上一世的經曆就像惡魔般緊緊的掐住她的喉嚨,隻要她一放鬆,回憶就會像潮水般湧來讓她喘不過氣來。
但她心裏很明白不去不行,她袁葉離也是袁家人。
前天晚上又鬧出那樣的事情,給王爺下藥是大罪,若是這件事被衛晟王揭發出來,袁家必定會被治罪,她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為今之計,她必須順從衛晟雲的意思。
輕裳素裹,麾裘圍繞,對鏡貼黃花,本該是女子最為高興之事,可此刻的袁葉離就像即將奔赴刑場的犯人,每一刻都是煎熬。
寒風凜冽中,袁葉離在白鷺的跟隨下款款而來,之所以沒讓秋鳶跟來,完全是因為白鷺會些武功,雖說可能不頂事,可總能讓她心裏安穩些。
走到府門外,衛晟雲的侍衛隻行過禮後,看也沒看袁葉離一眼,挑開轎簾,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再無多餘的動作。
袁葉離也不做作,毫不拖泥帶水的上轎,也不言語。
到達晟王府之時,轎子卻是從側門進去的,白鷺見此,不由得眯了眯眼,這晟王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可袁葉離就像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般,從容下轎,在侍衛的帶領下進了衛晟雲的書房,白鷺卻被擋在前廳處不得前行。
算起來,這一次算是她與衛晟雲的第三次單獨見麵,袁葉離站在門口深呼吸幾下,穩了穩心神,隨著那侍衛就進了書房內室。
看著麵前熟悉的擺設,袁葉離一瞬間有些晃神,這間書房,也曾是她最為快樂的地方,卻也曾是她最痛恨的地方。
在華佳琪沒有出現之前,他們還是琴瑟和鳴令人羨煞不已的恩愛夫妻,這間書房她也時時來往,可自華佳琪入主之後,這裏便成了他們曾經恩愛的諷刺。
侍衛將袁葉離帶到便退了下去,袁葉離看著熟悉的擺設怔愣不已,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悄然而來的衛晟雲。
“怎麼,大小姐對我這書房很感興趣?”突如其來的聲音陡然將袁葉離拉回現實,渾身不可遏製的僵了又僵,嘴唇也被自己咬的生疼。
“王爺說笑了!不知王爺今日邀我前來有何要事?”若說是單純為了遊湖,她絕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