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額間的汗水,衛晟雲長籲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場夢!

他想說服自己不去想那個夢,不去想夢裏那個絕望的女子,可腦子裏怎麼都揮散不去那聲近乎哀求的話語!

在夢裏,是他逼死了那名女子麼?

女子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衛晟雲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他怎麼會因為一個夢境而庸人自擾。夢境而已,不必當真。

既已清醒,便再無睡意,窗外月朗輕寒分外安靜,衛晟雲套上狐裘沒有叫任何侍衛便出了王府,一路直奔袁府。

很奇怪!明明是一個隻見過幾次的人,為什麼他會覺得好像認識了很久,對著她還總是發不起脾氣?

衛晟雲望著床榻之上的袁葉離眉頭微皺,屋內的炭火有些弱了,衛晟雲隨手往火爐裏扔了幾塊兒炭塊,讓屋內的溫度又熱了幾分。

耳房的丫鬟睡得昏沉,誰也沒有發現自家小姐的屋子裏多了一個男人,衛晟雲緩緩的走向床榻坐了下來,伸出修長的右手,輕輕描繪著熟睡之人的眉眼,恍惚中不禁問出聲道:“我到底有沒有見過你?怎麼會有一絲熟悉之感?”

意料之中的沒有人回答,深深的看了袁葉離一眼,衛晟雲揚起一抹微笑,似狐狸盯住獵物般的說道:“不論怎樣?我會讓你住進晟王府的,你逃不掉了!”

狐裘自臉上劃過,帶著絲絲冰冷,床榻上的人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卻好似怎麼也醒不過來,衛晟雲隻待了片刻便轉身離去。

出門前,又添了些炭塊。

一夜好夢,袁葉離醒來之時,房間裏依舊炭火微溫,想著肯定是秋鳶這丫頭又半夜起來添了炭塊,輕聲一笑,便下了床。

正巧秋鳶和白鷺端著洗漱的用具進來,袁葉離隨口一說:“秋鳶,以後不用晚上起來再添炭火了,我不冷的,倒是你小心受涼!”

秋鳶一愣,疑惑的看著袁葉離說道:“小姐,昨夜我記得我並沒有添置炭火啊。我本來是記著的,可後來卻睡沉了……”

“真的不是你?”袁葉離見秋鳶不像是說謊,而昨日守夜的也隻有秋鳶一人,難不成是最近的炭火質量不錯?

“真的不是。”秋鳶再次搖頭。

白鷺見袁葉離一副追根問底的架勢不由得笑了:“小姐,你就別和炭火較勁了,還是趕緊潔麵梳妝吧,一會兒還要向夫人請安呢!”

“是啊!小姐,這可不能耽誤。”秋鳶連忙附和道。

也是,她和一盆炭火叫什麼勁兒,袁葉離自嘲一笑,便也不再想這件事。

有些人,想逃逃不過,有些事,想躲無處躲,命由天定,誰也不能逆轉。

袁葉離自以為隻要躲開衛晟雲就可以不難過,可上天總是那麼愛捉弄人,你拚命想要擺脫的,總是以著不可拒絕的姿態再次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