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男人走進來,皮膚是健壯的古銅色,聲音豪邁洪亮:“哈哈,中書大人客氣。”
“吳大人到敝府,真是蓬蓽生輝,實在有幸。”袁甫陽在人前從來都很客氣,不管對方品級如何,他都謙遜相待。在家裏則會性情暴躁,用妻子兒女撒氣。
“中書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吳將軍有些愧疚地說道。
“大人有事請講,袁某自當竭力相助。”袁甫陽連忙說道。
“在下是來替王爺負荊請罪的,袁大小姐天花病非常危急,而府上請來的大夫又不濟事,所以王爺在百忙之中吩在下照顧小姐。在下是個魯莽武夫,便帶了一名大夫到客棧中,每天給小姐診治配藥。雖然小姐如今痊愈,但此事不曾告知大人,實在過意不去。”
吳將軍不安地搓著手掌,像個笨拙的大狗熊,可憐兮兮地賠罪。
袁甫陽聞言,說道:“多虧吳大人和王爺救了小女,我備下厚禮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呢?”
“中書大人果然是痛快人,改日我和王爺請大人喝酒。”吳將軍憨笑著說道。
袁甫陽笑著答應下來,吳將軍也不久留,閑聊了幾句就告辭了。
王昌齡是個有眼力見的,惶恐地跪下來。還沒來得及認錯,袁甫陽的茶盞就炸裂在她手邊。
“你個毒婦,想害死我的子女嗎!你趁早別再打理家事。”袁甫陽望著王昌齡,眼裏透出失望與冷漠。
“求父親看在母親多年勞苦,盡心盡力照顧父親的份上,饒過她一時糊塗吧。”看好戲等著袁葉離倒黴的袁弘晏跪下來,袁珊紅也跟著跪下,兩人苦苦哀求。
“是妾身對葉離缺乏關心,又怕她一時鑄下大錯,這才誤信了這丫頭的鬼話。”王昌齡哭得情深意切,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啊。
袁葉離冷笑,卻並不在麵上顯出來,反而盈盈拜下:“父親,此番若非王爺作證,小女這輩子可就這麼毀了,事情既然已經過去,母親是無辜的,您就饒了她吧。”袁葉離咳嗽幾聲,臉色異常蒼白。
袁葉離嘴上說著求饒,實際上是給袁甫陽上眼藥,讓他認清自己喜歡的女人是個怎樣的蛇蠍!
袁甫陽當然不是傻子,他雖然不寵愛嫡女,可是也不能拂衛晟雲的麵子,於是沉著臉色說道:“葉離本就病重,好不容易痊愈,你這個當娘的居然要害她,那我就罰你半年的月例,禁足一個月,家務暫由陶姨娘打理,你給我好好反省。”
待袁甫陽拂袖而去,王昌齡仍然淒涼地跪著,袁葉離從她身邊經過,不小心踩了她的手。袁葉離低下頭,俯視著她笑道:“母親,這個世上,是有公道的。”
袁弘晏和袁珊紅看著她這麼囂張,卻不敢為難她。袁珊紅望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就是有七王爺當靠山嗎,看把她得意的。”
袁弘晏嚴厲地訓斥道:“住口,妹妹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