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美,”女兵彎起嘴角:“難怪將軍這樣喜歡你。”
袁葉離不知如何回應,隻得回以一笑,誰知卻讓對方更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她站起身照鏡子,鏡中反映出她在簡單衣裳下模樣,依舊清麗卻眼神堅定,烏雲般長發挽起一絲不苟,少女柔弱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
“是了,”她轉過頭:“其他人呢?”
女兵眼神一閃:“姑娘為何這樣問?”
袁葉離道:“當中有一個和我熟絡的姑娘叫夏薇,她也是京城人士。不知道能否將她找來,她若是真成了軍妓……”
言及此處,她再沒有往下講,那女兵眼神一閃,隨後道:“我會向那邊回稟的,姑娘可還有其他要求?”
“沒有了,”她淡然地笑:“謝謝你。”
白鷺隨那女兵離去,隻剩一名丫鬟在側,那丫鬟沉默寡言,當無甚重要之事時,隻以一兩句話回應,雖然不算得無禮,卻是有些無趣。袁葉離亦非愛講話之人,便隻等夜晚到來。
軍宴,向來規矩不甚嚴謹。
袁葉離與那丫鬟一同進了軍帳,一眼便見到了歐陽暮丹與衛晟雲。軍帳刻意挑高,顯得空間更大,兩人坐在首席,出色儀容使人駐足。
她緩緩走去,兩人正在談笑,卻不知她的目光落在誰身上。衛晟雲望她一眼,兩人視線交彙,最終在袁葉離落座之時,就再沒了交點。
正是一響貪歡。席上熱鬧如同元宵時節夜晚,缺少官場上爾虞我詐,眾人讚歎美酒與佳肴,有舞姬上來獻舞,也是掌聲如潮,久久不落。袁葉離在這氣氛影響之下,慢慢沉醉其中,專注與菜色之上,仿佛淡忘了白日一切。
歐陽暮丹笑:“你不怕醉?”然後道:“我來吧,莫要叫姑娘家喝酒,若是失了儀態,你們要如何是好啊?”說著便大笑起來,拿起袁葉離手中酒杯,替她喝下去。
稍後,席上有人道:“這位姑娘真美,不知可能獻藝?”
帳中無人說話,稍後,有人說好,就問袁葉離有什麼能夠獻出來。袁葉離猶豫幾許,最後道:“不曾有什麼才藝,隻是學過幾年琴曲。”
眾人說好,她自走下去準備。
“小女子獻上一曲《平山調》,還請諸位軍爺留神傾聽。”
眾人玩得起了興,就都哄鬧著要上,還有人道:“咱們這回,也可以聽姑娘奏曲了啊!”旁觀者笑他:“你是從來沒見過姑娘麼?”
此時,袁葉離進帳來。身後跟著的,是一柄古琴。她換了一身碧藍衣裳,那裙子的衣袖飄蕩,似盈盈碧水,就要順著布絹順流而下。衛晟雲的視線凝固在她身上,他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
她在琴前坐下,抬眼一望,整個帳篷仿佛隻餘她雙手擱在琴弦上的倩影。
她開始彈奏。琴聲傳出,如同海上妖精的歌聲,足以迷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