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歐陽暮丹戰死的消息傳回,全國皆驚。皇帝為歐陽將軍舉行了葬禮,衣冠塚允許設在烈士陵內。此後不久,宏國元氣大傷,兩國之戰暫時平息,宏國派使者前來求和,條件乃是讓宏國公主與戰神衛晟雲共結連理,是為和親。

袁葉離聽聞此事時,正是每日向主母請安的時候。她依舊言笑晏晏,回到聽雨軒內,表麵看來與往常無異。

白鷺小心翼翼地接近她:“小姐?”

袁葉離麵露微笑,“又如何了?”

“小姐……”白鷺為她解開身上披肩,置於一旁衣物架上。“衛將軍他……”

袁葉離坐下:“無事。你不相信他,”視線一轉,雙目靈動秋波流轉,她狡謐地道:“難道還不相信你家小姐嗎?”

“不不不,白鷺沒有那樣的意思!”白鷺慌忙搖頭,內心的慌張在臉上全露了出來。

主仆閑聊起京城最新流行的浣花鍛,話題就此轉了開去。不日宏國使者即將到達京城,而後衛晟雲回到城內,宮宴是一場接一場。衛晟雲回城的宴會參加的均是朝臣,而迎接使者的那一場,卻隻發了請帖予女眷。

袁葉離拿著請帖,有些疑惑:“女眷?”

紅金之色的請帖上,確實如此。中書府被邀請的是孫絳與袁葉離,並無中書令之名在上。她伸手慢慢摩擦請帖上鉑金字樣,慢慢琢磨起當中關節來。

莫非此次前來使者,乃是華佳琪本人?

不,縱然宏國皇帝再溺愛女兒,也決計做不出這樣敗壞名節與三綱之事來。公主作為使者並無不可,但倘若是和親的人,就是越矩了。她就不再思索,前往祖母屋內商議起穿著打扮上的事情。

“小姐今日可真漂亮啊。”

秋鳶感慨一聲,她見慣了袁葉離的模樣,若非當真好看,這審美極嚴謹的姑娘自然不會這樣讚賞她。可卻是真真的,今日袁葉離著了一套珍珠式樣的月白裙子,素衣上藍色花紋為其增了顏色,珍珠作為點綴,外披輕薄而透的米白披肩,披肩最下垂掛無數顆細小的珍珠。首飾頭麵亦是同套,縱然並不珍貴,然卻極為美麗。

袁葉離微微一笑,與祖母一同登上馬車。

宴會尚未開始,她卻聽得身旁一個熟悉的聲音:“離姐姐!”

孫絳笑:“葉離,你何時多了一個這樣標誌的妹妹?”

袁葉離回頭,隻見那是夏薇。夏薇今日穿綠,嫩綠襯得她清新脫俗,與在軍營時相比,可謂煥然一新。她微笑,握住她的手:“你也在這裏?”

“嗯,葉離在我旁邊。”夏薇坐下,她壓低聲線在袁葉離耳畔道:“姐姐可曾聽說,有關這使者之事?”

袁葉離搖搖頭,“多半是女眷吧。”

“姐姐也隻知道這些。”夏薇有點低落。不過下一刻她又道:“據說這位姑娘人極好,在宮中數日就與德妃娘娘熟絡了起來,娘娘還賜予不少東西給她呢。”

宴席開始。那宏國使者進殿內。隻見她穿著牡丹花紋裙子,身後跟隨侍女,在殿中向皇後下跪:“宏國公主華佳怡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