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宏國和親的要求,衛晟雲不久即修書一封,表明他的態度:拒絕。

華佳怡離開皇後的鳳棲宮,拿著手中的書信,不知該如何向姐姐明說。自從那天以後,華佳琪就神智有些恍惚,整個人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每天會失蹤一段時間,華佳怡曾派人跟著姐姐免她出事,可是不久就跟丟了。每晚她試圖與姐姐說話,她卻隻是抱著一套衣服,對外界仿若惘聞。華佳怡決定,隻要能回到宏國,就告訴母後此次前往齊國發生了何事。

她坐在轎中,忽然想到一事。

對了……宏國。不如先將姐姐送回宮中,這一次姐姐出行,是以侍女的身份,她沒有公主的令牌,這樣反而容易行事。她看著手中衛晟雲的書信,覺得有些發愣,她不明白姐姐為何會喜愛一個人到這個地步,為何不能聽她的勸解。

一定是因為不在宮裏。她將這封信藏好,暗地做了決定。

“姐姐?”

華佳怡進入內室,看見華佳琪正坐在窗旁,身穿藍衣,卻兩眼無神。她微笑,走到姐姐身旁坐下。“我們可以回家了。”

華佳琪回過頭,神情還是不大對勁。“回家?”她說話極緩慢,仿佛反應不過來。

“嗯,回去宮裏,不用留在這裏了。”她展顏而笑,笑容嬌美卻清新如雨露:“姐姐,你不是說一直想來齊國嗎,這幾天我陪你在城裏好好看看,我都問過清和公主這裏有什麼好玩的了,她還給我畫了一幅地圖。”

她低下頭,喃喃說著:“是啊,我一直想來。”

她的聲音卻是低沉的,仿佛不過是在複讀他人所言一字一句。

“對,”華佳怡見把話題拐開了,內心鬆一口氣。“宏國和齊國因為地界不同,所以風土人情差得很遠!聽說啊,這裏竟然有甜的豆腐腦!”

華佳琪微笑,“甜的豆腐腦……”她的笑很空靈,失去過去那種張揚跋扈的感覺:“也不錯啊。”

她的眼睛仿佛在透過眼前的一切,看著別處。“欸?”華佳怡有點不懂。姐姐不是最討厭甜食了嗎?

“是他吃的話,也沒什麼不好的。”

華佳怡沉默。

姐姐所說的他自然是……衛晟雲。她別過臉:“姐姐,不要說他。”

是句號而不是問號,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她不希望華佳琪再提起這個人。華佳怡說:“姐姐,這樣的男人,我們國家不知有多少。你隻要向父皇要求,他們就都是你的。不必非抓著這個人不放。”

她雖不明事情經過,卻很希望姐姐能回到她身邊。

“是嗎?”

“當然!姐姐,你可是公主——”

公主。這個詞語代表的是萬千寵愛,不曾有過匱乏的物資,不需操持家業,不必為夫君人選煩心,隻要她坐在那裏,所有東西都會自動來到她麵前。可是華佳琪卻忽然諷刺地笑了起來:“公主?公主有什麼用!”

她站起來,麵對華佳怡,神情冷傲而脆弱。

“我是公主,可是他不要我了,他要和那個賤婦在一起!明明她不是公主,我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