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中的酒並不辛辣,袁葉離本來是不擅飲酒的,卻覺得這酒既甜而且暖了胃,心中更越發的甜蜜起來。

袁葉離笑了笑,旁人瞧見新娘這樣的表情,自然覺得她是幸福太過。此時的袁葉離不禁讓衛晟雲產生一種,他們共同將上一世的缺陷修補完美。

這個姑娘與他一起經曆了太多太多,所以最終的幸福顯得這樣美好。又有人送了生餃子上來,袁葉離吃了,餃子裏放的都是花生果仁等物,自然不會太生,但她卻仍是連說了三個生字。

最終一切物件都被放下,他人瞧見袁葉離與衛晟雲的模樣,自然不曾多加叮囑,就這樣走了出去。

屋中一片寂靜,隻餘下他們兩人。

王府的寢室自然非同一般,床在寢室中央,三道邊緣垂下簾子,如今點了龍鳳花燭,氣氛越發曖昧起來。然後衛晟雲先開的口:“你再不說話,本王可就走了。”

一個挑眉,卻是帶著點開玩笑的態度。本王……袁葉離多久不曾聽過這兩個字了,衛晟雲在她麵前,說的都是“我”。“此話當真?”她笑了笑:“我現今說話了,王爺打算如何?”

她正要說些話來開解氣氛,誰知衛晟雲卻突然靠近,貼近她的唇,極快地親了過去。袁葉離一下子被嚇到,卻也來不及了,最終感覺到衛晟雲隻是在唇上貼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王妃現今知道了吧?”他笑,明明那樣清臒卻又顯得有幾分邪魅。他湊近貼在袁葉離耳邊道:“我先走了,待會兒回來見你……我的王妃。”

他離她那樣近,她卻看不清他的模樣,隻覺臉上都燒了起來。最後四個字,明明是那人常常說的,他過往常用這樣字眼來調戲袁葉離,可是此時此刻,卻成了實打實的稱呼。隻等過了今夜,她便是他的人了。

她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她知道衛晟雲會在外間待許久許久,因他乃是晟王,又剛剛因徐州城之事得了聖恩,如今雖無官職,然卻有許多人來恭賀他。文武百官與皇親貴戚……從她剛剛拜了堂開始,就都是與她袁葉離相關的人了。

外間天色未黑,因著吉時並非在傍晚的緣故。這時秋鳶與春燕進門來,兩人臉上掛著藏都藏不住的笑,秋鳶手裏捧了盆子與洗嗽用具,春燕手中卻是一份單子。

秋鳶一見她就將那些物件悉數放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袁葉離頭上的鳳冠脫下,置於一旁桌上。她微笑:“小姐剛才當真好看,王爺都看呆了。”

秋鳶一貫小心謹慎,不會說這樣的話,可見今日當真是大喜,連她都放鬆下來了。袁葉離不應聲,看著秋鳶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最後將一濕了的手帕貼在袁葉離臉上,她立刻感覺黏黏膩膩的感覺消失了。

袁葉離自然是習慣畫妝的,然臉上的妝容也著實是厚了些,如今全部清幹淨以後,自然會有煥然一新感覺。她正在按因為鳳冠太重而發酸的脖子,卻見秋鳶看得愣了。

“秋鳶,我臉上怎麼了?”她奇道。

秋鳶沒有答話。袁葉離如今身穿大紅喜服,那紅仿佛要映進她眼裏去,脫了妝的皮膚卻隻有更嫩滑雪白,她總算是懂了旁人道‘容光’二字之意,那是當真美得叫人想不起她的五官麵目來。小姐笑著,眉眼彎彎,看起來十分親切,叫秋鳶看得愣了。

“無事。”她再次微笑著回答,就如往常一般。其實,她覺得小姐不上妝,比上妝更美。

這時春燕趕忙上前,以轉移袁葉離的視線。“小姐,你瞧這當中,想用哪一款?”

哪一款?袁葉離疑惑,隨後才明白春燕的意思。那單子上全是菜式,是用來供她解饞的。這樣一天半夜下來,她也早已餓了。“這是王爺特意吩咐的,”春燕微笑:“都是小姐喜愛的菜。”

“唔……那就這一款吧。”袁葉離考量片刻,最終敵不過饑餓的威力,選了一道麵點。她早已餓得近了,過了不久,春燕將菜送上來,還配了香茶和開胃小菜。

春燕笑道:“雖然也有讓姑娘在房中用晚膳的習慣,但能給一本菜單的,王爺的心思當真是獨一無二了。”

袁葉離不說話,低著頭,想起今晚要發生的事,更是越發害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