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張誠每日都清晨出去賣貨,聞墨跟袁葉離則每日留在客棧,衛晟雲也不想自討沒趣,與袁葉離很少碰麵。每天都出門也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麼。
這日衛晟雲又出門了,聞墨每隔一炷香的時候,便去聞念安房間照看他。
聞念安是她哥哥,她先前一心想讓他帶她走。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依靠自己的親人,雖說有些沒多大感情,也會不自覺的想去依賴。更何況,聞墨還是一個對別人依賴性極強的人。她害怕孤獨。
“念安哥哥……你快點醒過來吧。”聞墨替他擦了擦臉,喃喃道。
聞念安至今還是在昏睡,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他還在昏迷嗎?”袁葉離看著聞墨出來道。
聞墨點點頭。
也不知這聞念安發生了什麼,又為何滿身是傷倒在河流旁。如今又一直昏迷不醒。現在也隻有等著他醒來再問。
大致中午時,客棧來了一位貴客——張員外。
“小二,這可有一位叫雲公子的?”張員外抓住一個店家夥計道。
“有的,有的。”店夥計急忙道。
“他現在可在這客棧?”張員外道。
“那雲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不在我們客棧。”店夥計道。
“那好,我在這等他吧,你且先下去吧。”張員外道。
“是。”他本以為員外至少會打賞一點銀子給他,可看著那張員外沒有一點打賞的意思。便退下了,去忙活了。
也是,這張員外可是這鎮上數一說二的鐵公雞。一毛不拔,想讓他打賞銀子,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張員外等了許多時日,衛晟雲才回來。
張員外一見衛晟雲走進客棧,便迎了上去。“雲公子,你回來了?”張員外道。
“張員外,你怎得找到這來了?有什麼事嗎?”衛晟雲微微驚訝道。
“我想請你去我府上坐坐。”張員外道。
“有什麼話在這說或有什麼事就在這做也是一樣的。不必再去員外府上了。”衛晟雲答道。
“自從那日你拒婚後,我女兒不知道為何變得日益憔悴。”張員外道。“還請雲公子去我府上瞧瞧我女兒。”
“病了就去請大夫,來我這尋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會醫術。”衛晟雲道。
“我女兒隻想見你一麵,求求你去看看她吧。”張員外帶著祈求的語氣道。他許久沒這樣低聲下氣求過一個人了。
記得上一次求人還是阿音年幼時落水,差點喪命。好不容易救了上來,卻昏迷不醒數日。自己跑去求那神醫讓他救自己女兒,不然現在哪還有什麼張家千金。隻留自己孤身一人活在世上。錢再多又有何用。
他現在一心隻求自己女兒能得到幸福,根本就沒時間去想如何在京城裏培養自己的勢力。自己的女兒比那沒有知數的狀元郎更重要。
“好吧,我隨你去看看她。”衛晟雲道。
這世間,唯獨親情最為尊貴。作為一位父親,他都低聲下氣的跑來這客棧求他,想必是愛極了女兒,就算他再不想去見他女兒,為了這份親情,自己也得去看看她。
衛晟雲生來就在皇家,皇族紛爭哪裏還有什麼親情可言,自己的父親也是為了那皇位而掙破腦袋。結果得到的便是自己孤身一人活在世上,享受著至高無上的榮譽,每天麵朝天下,孤獨至極。這也是衛晟雲當初不當皇帝而選擇與袁葉離隱姓埋名的原因。
自己愛的人在一旁,每日相愛如賓。便是衛晟雲這一世唯一的願望了。
“真是太感謝你了,雲公子。”張員外道。他有些激動。其實他也沒有把握自己能否請得衛晟雲去看望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