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白牧權一走,童鬱扇就忍不住了,眼眶都紅了起來。

“妹……”童則璐忙道。

“怎麼可以這樣嘛!”童鬱扇難過的說道,“這是當我是什麼啊!一開始就是在哄騙我,對嗎?明明答應過我的事情,為什麼又要臨時反悔?幹什麼嘛!”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直接就流了下來,可是又覺得很丟臉,便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妹,你先別急啊。”童則璐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

“不帶這樣玩我的。”童鬱扇哽咽道,“這幾天我那麼高興,一直都在期盼,他怎麼可以這樣嘛,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空歡喜!”

“他肯定因為臨時有事情,才忽然下了這個決定,你先不要難過。”

童鬱扇還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哽咽了下,不想去聽了,轉開了頭,眼淚卻真的止不住。

而白牧權,他退了機票以後,沒有及時回去,而是找了個角落,想要讓自己冷靜一下。

他的確不是這一種,想到什麼就是什麼的人,他從來都是很有大局觀,並且一直都很在意別人的想法和行動,然後讓自己去配合他們。

換句話說,他是一個非常寬容的人,而且很會遷就別人。

這一次,也許是他一生裏麵為數不多的任性。

雖然明知道這樣的做法很對不起童鬱扇,可就是想要堅持一下自己。

這幾天,他其實一直都在猶豫和考慮這件事,但是看到童鬱扇那麼開心,便都忍了下來,沒說自己不想走了。

但是真的到了機場,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當然,想要留下來的原因不僅僅隻是因為童則璐,而是他差不多已經放棄童則璐了,畢竟人家是有未婚夫了。

他想留下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國外的生活環境已經讓他不習慣了,那些老師和夥伴,他們對待醫學的認真和嚴謹程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遠遠不如國人的。

還有最大的原因,雖然在平常的交流裏麵,這些老師和夥伴們都可以真誠以待,很仗義,很義氣。

但是真正到了出了什麼事情,譬如涉及到跟金錢有關的任何事情,可能這些所謂的老師和夥伴們都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這些東西都是灰暗的,白牧權不想去接觸,隻要沒有利益衝突,就不會看到人性的另外一麵,所以他選擇不去。

而之前之所以要去,是因為在兩個研討會的邀請名單裏麵,這個研討會離童鬱扇非常近。

所以他很天真的認為,擔心自己妹妹的童則璐可能會同他一起去的。

但是童則璐沒有答應……

所以,他再去的必要是什麼?

想要離開的這個想法這幾天一直都縈繞在自己的心裏,他真的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忍耐下來的,但是到了機場,在臨上飛機就一腳的功夫,他終究還是選擇了放棄。

也許現在,童鬱扇會很傷心吧,童則璐也會從心裏麵看不起自己?

白牧權的情緒很複雜,閉上了眼睛靠在了另外一邊的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