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哥其實待我們很好。至少從不偏袒我們。他平日裏開車接送我們去哪裏哪裏,也會囉裏八嗦地說些什麼。當然說的內容我們都聽了好幾遍。有時候我們會帶上耳機避免噪音,但是他還是能不停地說,絕對厲害。他說話的樣子像要哭一樣,而且時不時會吐出他的口頭禪:“我~~~~操~~~~”濃重的南彙口音讓這句話聽來別有韻味。
炯哥是個正人君子,他疾惡如仇,疾富如仇。這個之前我們說過。有時候他委派下去收奸商們保護費的事情,小的們收錯了一些老白姓的錢,他會罵,甚至帶著那個小流氓去向人家道歉,當然人家都不敢接待,都說“這錢就當是送給各位買煙的吧,”然後“砰”地關上門。
我們很受炯哥的照顧,他甚至用生命來維護我們的生命。這是我和丁大鵬不能忘的。
“成才”之後,有次白爺讓我和丁大鵬去十七鋪碼頭同一夥越南的橡膠走私犯交易,貨物和商談地在一艘停靠於碼頭的叫“非主流”號觀光輪上。去之前,白爺的兒子,小白同我們說,這夥人是越南一個叫“盧首幫”的家族手下的。要我們當心點。他告訴了我們原因。
原來盧首幫的現任老大是中國人,混名叫高Q。當初在國內做走私軍火買賣。有次,在和一個幫會的交易談判中,不想是哪裏走漏了風聲,害的條子來抓了,盧首幫死了很多兄弟。這樁事情讓盧首幫在國內的基礎瞬間坍塌,還差點害得他在國內的企業遭殃。他憤憤不已,狂罵那個混蛋幫派“不講信用”。並且帶著殘餘勢力來到了越南,在越南重新發展壯大。現在,他主要是做橡膠和香蕉買賣,次業是毒品交易。現在的高Q不同以前,他已經變得萬分謹慎和小心,即使是對我們“清純會”這樣的“老客戶”都提高著12分的警惕。他的座右銘現在已經換成了:寧可相信一隻青蛙,也不相信內地的社團。
小白把白爺帶給我的兄弟讓我們見了個麵。他們西裝革履,管我們統一叫“少爺”。然後小白給我和丁大鵬一人一根火腿腸。我十分詫異:“你給我們這個幹嗎?”他說:“以備不時之需。”我說:“這也能防身?”他說:“不是,如果被人家抓住準備做掉的時候,你們就吃下去,至少別做餓死鬼。”我和丁絕倒。原本以為他會給我們一個類似於“大力水手吃菠菜後攻擊力+100”一樣的理由,弄到後來卻是這個。
丁大鵬一路上盯著他手中的香腸。半途中,他終於忍不住了,連著外麵的包裝紙一起吞了下去。我說:“你幹哈呀?”他說:“死也不當餓死鬼。”
晚上,到了十七鋪碼頭,那裏已經有人在接應。我們**上談生意必須有接頭語,一是為了辦事隱蔽,二是為了凸顯出我們這些特殊組織的特殊之處。接頭的人說:“芙蓉姐姐。”我們說:“周傑倫。”接頭的人說:“兩位請。”我們兩個準備帶著兄弟們和炯哥進去。那個接頭的突然攔住,放低了聲音說:“就二位,別的不許帶。”“怎麼了,你還怕我們作假不成?”丁大鵬蔑視地說道。“不,不。”那個接頭的人唯唯諾諾地笑道,“兩位公子不要生氣。我們盧首幫的規矩想必貴幫的老大也和兩位說過,畢竟我們也不會怎麼怎麼你們,公子爺可否賞個臉?”丁大鵬方要生氣,我攔住他:“別計較,他們也不敢怎麼樣,惹了我們他們也沒好處。”那個人又笑道:“還是這位公子爺實在,那麼,兩位請吧。”我伸出手,做了個“且慢”的手勢:“我們隻帶一個人進去,你看可以嗎?”“這個,”那個人思忖再三,終於還是軟了下來,“好,隻能帶一個。”“好,就一個。”我指了指炯哥,“炯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