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沁最近才剛參加完高考, 她的母親金蘭幫她訂了一個團,讓她高考完就去畢業旅行,去的都是她想去了很久的幾個國家, 她十分高興的收拾行李走了。
沒了金沁這個小輩在, 金家的老宅似乎變得安靜了許多。
金蘭今天早早在家, 見到丈夫曹木回來,忙讓家裏的阿姨開飯。
夫妻倆吃飯時並沒有太多交流, 吃過飯後, 金蘭叫上曹木去了書房。
曹木四十多歲, 眉目間能看出年輕時候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臉上針打多了,他的臉看起來有些發腫, 並不是太自然。
金蘭坐了下來,敲著書桌問他:“曹木, 你之前和衛氏的股東接觸過?”
曹木坐到了她的對麵,麵上有些疑惑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接觸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公事上的接觸,那我接觸的人就多了。”
金蘭敲桌子的聲音停了下來, 聲音卻冷了:“你不要在我麵前裝糊塗,衛家的人都找過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有確鑿的證據, 郭蔓不會來敲打我。”
曹木搖了搖頭道:“小蘭,生意場上的事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 我可以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你,但我還是不認為我做錯了。我們家的酒店現在在國內的大城市占的份額差不多了,要想繼續擠占市場就隻能往二三線城市看,其中我最看好的是一些旅遊城市。嘉縣那邊我提前找人做了很久的考察, 結果衛氏突然說要修度假村,讓我是措手不及。”
曹木見金蘭神色變了一些,在認真聽他說話,忙又道:“衛氏的度假村是走高端路線的,我們酒店也是,而且因為嘉縣那邊的地不貴,我們這次也策劃了要修很多配套的娛樂設施起來。如果衛氏的這個項目順利,我幾乎可以預見我們在嘉縣修建的這家酒店的下場。明明是我們更早涉足嘉縣這個行業,憑什麼讓衛氏捷足先登?”
“說完了嗎?”金蘭狀似平靜地聽完了他的話,“要是說完了,現在我來說說。”
“衛氏修度假村,我們家修酒店,這是兩件事,如果存在競爭關係,那沒辦法。你一直說憑什麼,那憑什麼我們能在嘉縣修酒店,衛氏就不能修度假村?衛氏財大氣粗,實力雄厚,比不過就是比不過,別去想那些歪門邪道。我們家的生意現在已經沒前幾年好了,你應該好好去找找原因,而不是怪其他家公司和我們形成了競爭關係。”金蘭沒好氣道,“我爸在世的時候,一直和我說,做人要坦蕩,做生意也是,否則總有報應。”
曹木也生氣了:“就是你這種婦人之仁,才讓金家的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
金蘭盯著曹木瞧了一陣,突然笑了起來,“曹木,要說我婦人之仁也就對過你一個人,我現在很後悔把家裏的生意交給你。”
金蘭的父親去世以前,一直不喜歡曹木,金蘭哪怕心裏對曹木另眼相待,也不敢讓他去接觸金家的生意,更沒有和他結婚,隻是保持著戀愛關係。金蘭的父親去世後,曹木一直在金蘭身邊陪著,對她的照顧也算是無微不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心也不如年輕時候硬了,她最後還是和曹木拿了結婚證,也讓他進了公司幫自己分擔。曹木是有經商天賦的,金蘭見他很有能力,便把金家的生意丟了更多給他。
曹木皺眉問道:“小蘭,你這是什麼意思?”
金蘭回道:“我本來隻是想讓人查你和衛氏的人接觸的事,沒想到讓我查到了其他的事。這次嘉縣那個項目還沒有開建,你就已經讓人拿走了一筆錢,而且錢的數額已經大於了這個項目的施工款。我再讓人一查,沒想到這種事還不是第一次發生。”
曹木愣住了。
金蘭站起身來,走到了他的麵前,問道:“我想問問你,這些錢都去了哪裏?”
曹木很快回過神來,竟是一點也不準備遮掩,“小蘭,我知道我這麼說你肯定會生氣,但我接下來的話都是我的心裏話。我和你結婚後,我一直想和你再要一個孩子,你有一個女兒,我卻沒有孩子。我不知道你是為了金沁,還是單純的不想要孩子,我到現在也沒個孩子能當我的依仗。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怕我老無所依,就想存點私房錢。”
金蘭氣笑了,開口道:“金家的生意你暫時別管了,手上的事也盡快和其他人完成交接。”
曹木急道:“小蘭,夫妻一場,我們也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自認為除了從公司挪用一點錢外,我沒幹過其他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不用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吧?”
金蘭雙手抱胸,徹底冷了臉,“曹木,不要做錯了事才和我說夫妻感情,我也不是想讓你滾蛋,隻是這次查出來的事實在讓我不放心,我還得再多查一下,最好不要讓我查出其他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