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春低下頭,定定的看著胸口潺潺而流的鮮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但是他沒有時間說出一句話了,因為寧川,已經帶出了他的心髒,而他體內的生機,更是如潮水般退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老……老大死了!”
那些小弟看到馬春死亡,心中更是充滿了驚恐,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腳下動用元力,向著遠方逃去。
馬春的一手斬山刀陣,威力有多強,他們心知肚明,可是眼下對上寧川,勝負立分,他們那裏還有心思對敵。
直到此時,他們才想起寧川的實力有多麼恐怖,鬼迷心竅的他們,也終於醒悟過來。
“想走!?”
寧川冷哼一聲,腳下羅煙步動如風,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一名修者的眼前,兩手虛空一抓,直接將他的頭顱抓在了手掌之中。兩手用力,元力迸現,直接將他的頭顱炸成了碎渣。
腳步絲毫沒有停留,寧川的身形出現在各處,不多時,慘叫之音四起,所有人都被寧川斬殺了雙手之下。
上十具屍體被寧川集中在一起,手中發出一道火焰,直接將他們的屍體焚成一堆枯骨。
不是寧川心狠手辣,而是因為寧川現在的處境十分的危險,他必須要將所有一切會走漏他消息的可能性都消除!
“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消除完所有的痕跡以後,寧川低喃一聲,隨即將鬼舞施展了出來,羅煙步洶湧而出,一頭紮入密林之中,向著遠方飛馳而去。
依照馬春所說,這一次孤家的動作如此之大,他的境地已經危險到了極致。不單單但是孤家的人,就連整個昆天域中的修者,都會將他作為目標,稍有不慎,便會被人斬殺,甚至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這樣一直逃亡,一連兩個月,從天蒼城到月林城,再從月林城到上闋城,一路上鮮血飛濺,寧川不知道斬殺了多少的修者,也不知道多少次陷入了危難之中。
所幸的是,擁有鬼舞的寧川,每一次都會找到機會脫身,然後躲起來恢複傷勢,直到傷勢痊愈,才繼續開始逃亡的生活。
兩個月的逃亡時間,寧川身上的氣勢變得更加沉凝,他臉上的稚嫩已經完全褪去。為了掩飾身形,他還故意在臉上留了一條傷疤,帶上了黑色鬥篷,留起了胡須,每時每刻,都將身上的氣機收斂起來,化作一個普通人一般。
如果不是特別熟悉寧川的人,第一眼看到他,根本就不會認出寧川。
巨石城的一座酒樓之中,寧川坐在裏麵,細細的品嚐著烈酒,一邊側耳傾聽,留意著修者口中的每一句話。
雖然說成為修者以後,對於食物的需求量大大的減少了,但是依舊有不少修者喜好飲食,所謂民以食為天。而飯桌之間,談論修者世界中的事情,更是不再少數,在魚龍混雜的酒樓中,寧川可以得知不少有用的信息——甚至是孤家的下一步動作。
“喂,你聽說了嗎?孤空月死了以後,孤家發動了無數強者前去斬殺那個修者!”
一名四五十歲的修者,仰頭喝下一口烈酒,對他的同伴說道。
“噓……這事情還是小心點談論的好。我可聽說了,孤家家主勃然大怒,甚至是談論這件事情的人,都要關押起來。”
他的同伴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孤家的人以後,才壓低聲音說道。
“可不是嗎,這一次,孤家家主痛失愛子,又找不到殺人凶手,這樣算來,可是狠狠的打了他們一耳光!”
開頭說話的那名修者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同樣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
而在不遠處的寧川,將這一切聽在耳中,臉上的神色卻異常的平靜。一路走來,他已經聽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他早已經麻木了。
隨著時間越推移下去,寧川的處境已經越來越危險了,就在五天前,孤家竟然出動了靈元境強者來追殺他,還將他重傷。最後還是用了上官懷夢的神行符,才勉強逃過一劫。
“把他們關起來!”
就在那兩名修者竊竊私語的時候,酒樓內突然闖入了幾個人,他們身上的衣服,赫然寫著一個“孤”字!
現在在昆天域之中,寧川的名字的確是一個禁忌,隻要有修者談論寧川被發現,會毫不猶豫的被孤家的人抓回去,毒打一頓再放出來,甚至還有不少人,被孤家殘害致死。
“實在是太過過分了!”
寧川眉頭輕皺,卻始終沒有出手阻止!孤家勢力龐大,修者的性命不過是他們的一句話而已,但是這樣做,長久下去,必定會造成無數修者的憤慨,寧川自然不會貿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