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九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拍著白奇的肩膀站起身子,緩步走向遠處。
白奇抬頭凝望著嚴九的背影,他忽然發現這名長老的身子瞬間佝僂了下去,好似有著無形的壓力壓在老者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第二日祖神殿率領著勢力開始瘋狂進攻隕星學院,此時終於在這個時候禺狨一脈出手相助,可是祖神殿讓血靈族同飛雪劍閣組攔住禺狨一脈。
血靈族和飛雪劍閣立刻將禺狨一脈的星辰攔住,兩方勢力之下禺狨一脈反擊不斷,不過雙方卻隱約僵持狀態,禺狨一脈本就人口稀少,而大戰之中動輒數百萬人的數量。
所以禺狨一脈隻能憑借著陣法造詣同兩方勢力糾纏,就算如此依然有著無數血靈族人人頭落地,禺狨星辰之外一頭由無數黑色道紋幻化出來的黑虎衝出。
黑虎仰天咆哮,巨大而虎爪如同覆蓋日月般壓了過來,瞬間血靈族和飛雪劍閣的陣地中無數人頭落地,飛劍折斷。
可是縱然如此隕星學院麵對祖神殿一方勢力,也隻能做到苦苦支撐,今日無數學員又有不少隕落,不過在這之中白奇居然大放異彩。
一人一劍之下將數名天神斬於星空,祖神殿所有人眼中都映照著那一人一劍的風采,白衣如雪,長劍如光,天外劍仙,長劍破空。
祖神殿連忙派出數十名九星天神阻攔,可是最終居然讓白奇在眾人的包圍之下撕開一道口子,斬斷一名九星天神頭顱之後揚長而去。
這時候祖神殿上下震動,如此之下居然會有人如此強大,最後楚一走了出來,獨自對戰白奇。
同楚一交戰之時白奇瞬間陷入了苦戰之中,在楚一身上他居然感應不到此人是什麼神殿之人,一身玄法功參造化,更是擁有數件恐怖法寶。
嚴九看見白奇陷入困戰之中,絲毫不顧及自身陷入包圍,招式大開大合之中破開了祖神殿數名神王的包圍,化作一道流光衝進了楚一和白奇交戰的地點。
一把將白奇抓住拋向了遠處,嚴九看著半空中飛翔的白奇忽然一笑,眉目慈祥道:“你還未到巔峰之時,記住你是最有天賦的,終有一日你會成為最為耀眼的那柄劍的!”
噗!
楚一順勢將手中的長刀劈向嚴九的右臂,隻見嚴九的右臂高高的飛起,整肢右臂齊根切斷,鮮血不要錢的流淌,嚴九的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紅。
白奇看到這一幕雙目驟然一紅,雙眼之中透露出無盡瘋狂的神色,口中下意識的吼叫。
常彩鳳連忙一把將白奇接住,伸手摁在他的腦袋之上令其昏睡過去,此時嚴九已經完全被眾人包圍了,白奇最後的目光停留在嚴九看向自己充滿笑意的麵容。
那種感覺就如同當初自己祖父對於自己一般,在白奇還很小的時候他的祖父便溘然長逝了,不過記憶中依舊有那麼四五年祖父陪伴著自己。
那時候他是飛雪劍閣的少閣主,隻不過資質卻顯得平平無奇,每一次父親看向他時總是歎氣,而他從周圍仆人口中也聽過一些傳言。
什麼他是貪狼下凡,資質平平卻命運多舛,剛出生就害死了自己的母親,以後隻要跟他有點關係的人都會莫名的死掉。
這些話在他幼小的心口之中深深地紮下了根,那時候他終日躲在小屋之中,害怕與任何人說話,害怕傷害任何人,沒有人陪伴終日唯有身旁的一柄冰冷的長劍。
正是在他最幼小最無助的時候,他的祖父從外麵趕了回來,第一眼看見祖父的時候他便記住了那滿頭白發和長長的白須,祖父用力將他擁入懷中,有力的雙臂緊緊地將他箍在胸前。
雖然力量有些大,讓他喘不過氣來,可是靠在祖父那寬闊的胸膛之上,聽著他蓬勃有力的心跳,他居然沒有了惶恐,忘掉了恐懼。
從那以後便是他度過最快樂的幾年,每日都陪伴在祖父的膝下,祖父也變著樣子的給他帶回好東西,什麼雪白的小狗,什麼通紅的糖葫蘆,什麼好玩的撥浪鼓。
可是兩三年之後他的祖父忽然溘然長逝,沒有任何征兆,看見祖父冰冷的躺在床上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悲痛欲絕,什麼叫窒息的感覺。
那一日之後他便很少有人交談,每日手中握著從小陪到大的長劍,雪白的小狗莫名的死亡他沒有吱聲,也再也沒有人送給他糖葫蘆,就連那撥浪鼓也不知被誰偷偷地拿走了。
終於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他憑借著長劍在同族中長老壓製同等境界修為的情況下,一舉擊敗了長老,那時候再也沒有人對他冷眼相待,再也沒有人敢在背後輕易一輪,那時候他是萬人敬仰的飛雪劍閣少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