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寧川,正在一座小城的酒館中,他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旁,叫了一壺酒,幾個小菜。
周圍的桌子上坐的客人,全都在談論著他。
寧川端起了酒杯,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心中滿是苦澀和無奈,但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多餘的表情。
人不過如此,心中總是要陰暗多餘明澈,現在,正是人族遭逢大難的時候,心中的陰暗就會得到最大的釋放,這個結果,寧川早就預料到了。
話雖如此,他聽了心裏還是難免有些蒼涼。
對此,寧川隻能在心裏一歎,他本來就被人稱為殺人狂魔,現在再多條罪狀,倒也無所謂了。
有道是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他寧川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各種各樣的名號都砸在了他的頭上,可一個二個跟一大堆又有什麼區別呢。
寧川做人從來都隻是守著自己的底線,其他人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這對他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還有,寧川相信,事實總是會勝於雄辯的。等他身死百年之後,自會有定論。
寧川一路往前線而來,他隻是想要多殺一些暗金惡魔,盡自己的力量而已。他在時間亂流中看到的那個世界,曾經有過繁華,但到了最後,卻成為了一片廢墟,寧川隻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所在的這個世界也成為一片滿是白骨死氣的荒蕪之地。
寧川不想這個繁華的世界成為荒蕪,更不想讓這些座城池成為斷壁殘垣,更不願意看著人族還有百種禁忌種族成為暗金惡魔的奴隸,任其隨意奴役屠戮宰割。
什麼大義不大義的,寧川根本就不在乎,但寧川卻非常清楚的知道,若是聖人山之境被覆滅了,那麼白骨城等界麵也會遭到大劫。
不過金鬥惡魔和稱號惡魔,隻要去幾個三頭暗金惡魔,白骨城等界麵就會徹底淪為暗金惡魔的天堂。
也正是因為如此,寧川其實是在為自己,為自己的家人,為自己的朋友而戰。他沒想做什麼英雄,他隻是想要一切都恢複原來的樣子。
現在,寧川想要去抓一個金鬥惡魔,讓他把他身體裏麵的魔氣都給吸走,他可不想弄一身鱗甲,人不人魔不魔的。
喝完了杯中酒,寧川丟下了足夠的晶元,雙手結印,一道虛空之門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橫渡虛空而去。
在這些人的眼中,他早就是一個魔鬼了,他又何須在意他們如何看他。
隻聽“嗡”的一聲響,寧川的身形一動,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那道虛空大門之內。
小城中的很多武者都看到了這一幕,此事自然也驚動了城主,城主釋放出了神念之力來,當他探查到了那道虛空之門之後,不禁驚呼出聲,“是寧川。”
“什麼玩意?是寧川?”剛剛挨著寧川坐著的幾座武者,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全都嚇得小臉煞白,雙腿發抖。
剛剛寧川就在這裏,他們罵的還那麼大聲起勁,寧川若是想要殺他們,隻要動動手指就行了,可寧川卻是沒有動手殺他們。
難道,是他們錯怪了寧川嗎?
一個老者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用手捋了捋胡須,喃喃道,“也許,是我們想錯了。”
若是寧川已經成魔了,他們在此痛罵他,寧川就會毫無顧忌的殺人,可寧川卻沒有這樣做,這就很是耐人尋味了。
前麵的人族大軍已經在反攻了,暗金惡魔的主力大軍並沒有跟人族大軍做正麵戰鬥。
稱號惡魔把暗金惡魔大軍分成了無數股,讓他們帶著魔人分不同的方向攻占人族城池。
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的意圖再清楚不過了,他把暗金惡魔大軍分為了數股,這樣一來,人族大軍若是想要阻攔暗金惡魔攻占人族世界,卻是十分的困難。隻要有一路暗金惡魔得手了,攻入到了聖人山之境,就會有無數的人被魔化。
若是這樣的話,魔人就會變得越來越多,整個人族也就岌岌可危了。
同時,稱號惡魔還派出了很多金鬥惡魔,讓他們潛入到了聖人山境內,開始四處搞破壞。
一時之間,整個聖人山就亂了套了,各地烽煙四起,沒有哪個地方是消停的。
不得不說,這個稱號惡魔的確十分的精明,他這樣做就能令人族大亂,在自顧不暇的情況下,他們哪裏還會大舉反攻。
他們現在無法與南皇做正麵對抗,但這個方法卻是極為有效,就算南皇的實力再強橫,那又如何。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數個府域都出現了強大的金鬥惡魔,幾個大州府的人族武者被魔化了數百萬人之多,這些被魔化的人族,開始從裏麵攻擊起了守城的兵士,雙管齊下,內外夾擊,令各大州府的守軍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