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咲就這樣近乎明晃晃□□裸的挑破她和本丸的付喪神們之間的恩怨,就差沒直接把我就是要報仇,讓你們也嚐嚐我受過的苦說出來了。
隻是她這樣的話,對於三日月宗近而言,和說直接要複仇也沒什麼區別了。對上自家主人滿是嘲諷和冷然的目光,哪怕是三日月宗近也看得心底一沉。
審神者的怨恨看起來比他們想的都還要多得多,她是真心實意想要看到他們痛苦的。隻是,他也有些不知道,為什麼才一夜之間,她會多出那麼多的怨恨?
僅僅隻是一夜,審神者整個人就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說話和做事風格都完全改變。
如果不是因為刀劍男士們和審神者之間有簽訂契約,絕對不會錯認自己的主人。而審神者本身仍舊有一些小動作小習慣沒有改變,包括記憶都是連貫的話,三日月宗近都要懷疑審神者是否是換了一個人了。
所以,仇恨能把一個人完全變為另一個人嗎?但就算是這樣,這改變的時間也短到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僅僅是一夜之間……
雖然心底怎麼都是止不住的疑惑,但三日月宗近也知道現在暫時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片刻之後他就順著自家審神者的話說了下去,連語氣都沒有多大改變,“若是自發自願的玩這個遊戲,不是會讓這個遊戲更加有趣嗎?”既然她要玩,那他就隻能奉陪。
鈴木咲挑了挑眉,幹脆扯掉最後一塊遮羞布,直接反問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之前都沒有問過我要不要玩你們的遊戲呢?”
那個時候還完全是個單純的不得了,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的她,是很虛榮,也很愚蠢,但再怎麼也不會和其他人玩這種感情遊戲,怎麼想都不可能。因為,她真的玩不起。
那麼既然以前你們騙著我,強迫著我玩這種遊戲,那麼現在就不要怪這個遊戲倒過來了。
鈴木咲也是過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在本丸裏審神者就是這樣的存在。
若是刀劍們有什麼權利,那都是她這個主人拱手相讓的,她退一步,他們就進一步。享受著付喪神們寵愛的同時,也是把所有主動權交到了對方手上。
但若是她半步不退,甚至是要強迫他們做什麼,隻要不是想要暗墮背叛的話,他們就得聽令,不管這個命令是不是符合常理,是不是是審神者獨斷專行。
麵對挑破真相後近乎難堪的場麵,三日月宗近已經完全收斂起平日那種不知所以的老人家感覺,他靜靜的看著自家主人,“那這一次,就由主君來製定遊戲規則如何?”
略微停頓了一下,他的語氣近乎歎息了,“無論什麼樣的規則都可以。”他清楚的知道,這一步,是他必須先退的。
無論什麼樣的……聽到三日月宗近說這樣的話,鈴木咲也是心底一跳。
麵前這位姿容端麗的付喪神其實是什麼樣子的?她實在是清楚的很,對於曾經那麼那麼喜歡的人,又怎麼會不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看得多了,想得多了,自然知道得也就多了。
之前在月下那一番話,並非空穴來風,她說對方心底什麼都沒有也不是隨意想象。
存在了太久的東西,總有一種經曆過時間洗禮的淡然感,能讓他們在意的東西實在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