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鈴木咲是堅定的認為情況總不會壞到無法想象那種地步,她要保持樂觀的態度直到情況有所改變。
但有時候真的是天不從人願,形勢還是沿著鈴木咲最不想的方向壞了下去。
隨著越來越多的時間溯行軍進攻,鈴木咲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也開始受傷越來越嚴重,為了保證下一次的戰鬥,她也不得不開始戰場上修複刀劍。
鈴木咲太清楚了,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刀劍們在這種時候折斷,哪怕她再討厭這些刀劍都不可以。
她和刀劍付喪神們都是被困在這個時空,刀劍們折斷了,下一個就輪到她了。為了她自己的命,她都得修複這些受重傷的刀劍。
之前鈴木咲就因為在本丸裏修了太多的刀劍而靈力流失嚴重,再經過這麼一次,鈴木咲的臉色已經慘白到毫無血色的地步,整個人眼前也是一陣一陣的發黑。
她原本是手上拿著髭切的本體刀在修複,在無法支撐的時候手就是一鬆,刀就直接往地下掉去,人也跟著往後倒。
好在鈴木咲身邊就是付喪神,髭切伸手就抄起自己的本體,到另一隻手扶住了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審神者。
到這個時刻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終於不笑了,“主人,主人……”隨著髭切的這句呼喚聲,其他付喪神們也都圍了過來,一個個的臉上都是擔憂之色。
鈴木咲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付喪神的肩膀,這個時候也就無所謂矯情,在最難受的那一陣過了之後,她勉強提了提唇角,“還沒死……”
不過感覺也快了,靈力在人的身體裏是如同血液般的存在,輕微失血可能無所謂能養得回來,嚴重失血的話人恐怕也……
看著審神者的十分難看的臉,一時之間付喪神們都沒有說話,情況已經壞了這種地步,連他們家主人都已經這樣了,現在似乎除了拚死一戰之外,也沒有其他好說的了。
那一刻,連另外那個本丸的一期一振也是握緊了自己手裏的本體刀,鈴木咲的情況有眼睛的人都能清楚,他當然也是。如果不是為了掩護他們家主人和他,那位審神者也不至於如此。
就在這沉寂下來的氛圍之中,那位一期一振卻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從懷裏掏出自己的時間轉換器摁了幾下。
下一刻,水色頭發的太刀驀地瞪大了眼睛,又確認過一次之後,他猛地抬起頭來,“各位,時間亂流對這個時空的影響好像褪去了。”
在聽到那位一期一振說這句話的一秒鍾之前,鈴木咲還覺得自己那口氣就快要提不上來了,在聽到他說這句話的下一秒,她又覺得自己這口氣喘過來了。
可見人的精神力量真的是很強大的,特別是這種時候,覺得自己能行和覺得自己不行了之間,就差這麼一句話的距離。
“真的嗎?”就像瞬間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鈴木咲也不要髭切扶著自己了,自己強撐就站直了身體驚喜的問道。隻是搖搖晃晃的樣子,髭切到底也沒敢完全放手。
那位一期一振在此時也沒有半分遲疑,直接亮出自己手裏的時間轉換器來證明自己的話,“已經可以連接到本丸的信號了。”
也就是說,他終於可以帶著他們家主人回本丸了,這實在是太好了!
幾乎是在一期一振這句話話音剛落的瞬間,不但鈴木咲立刻就驚喜起來,她本丸的付喪神們也各自開始摸出自己的時間轉換器查看。
等鈴木咲看到一期一振的時間轉換器,再轉頭去看自家付喪神們的時候,他們已經紛紛朝她點頭,“主人,時間轉換器確實已經恢複了。”“主人,已經可以了。”
在聽到各種肯定的答複的時候,鈴木咲就差沒喜極而泣了,在十年前她擔任審神者的時候,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接二連三感覺和死神擦肩而過的事。
在這十年就更不用說,她最大的苦惱也不過就是才開始學習中文時候,差點被中文等級考試逼瘋了而已。
現在就在不久之前,她在自家本丸差點被時間溯行軍宰了,連本丸都差點被一鍋端了。
這好容易因為時之政府的援軍終於打退了時間溯行軍之後,她帶著自家刀劍付喪神們出來尋找丟失的刀劍,又差點被困在這個時空之中,再次被時間溯行軍宰了。
如果不是現在已經深刻的意識到他們真的是和時間溯行軍在戰爭之中,鈴木咲都有一種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把人家祖墳挖了的感覺。
嗯,這句話還是鈴木咲在中國的時候聽人吵架的時候學來的。當時還覺得特別新鮮,現在才明白這句話的深意。
當然鈴木咲上輩子和時間溯行軍肯定是沒仇的,不過在被對方這樣一再的追殺過之後,哪怕知道雙方就是對立的,是在戰爭之中,鈴木咲也覺得隻要她緩過這口氣,就絕對要報這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