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吼完三日月宗近之後,鈴木咲又看向地上跪著的三人,“是誰先動的手?”
以她對一期一振的了解,應該不是他主動挑釁的,膝丸……應該也不是,倒是髭切那個神經病,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誰也想不到,怎麼想都是他動的手。
隻要髭切動了,那膝丸那個兄控肯定是會跟上的。隻不過鈴木咲雖然有了猜測,問還是要問清楚的。
果然,大概是因為鈴木咲這句問得夠清楚了,或者說原本髭切就沒想瞞著自家主人,所以在她的話音剛落之後,奶黃色頭發的太刀就開口了,“是我哦。”
鈴木咲皺了皺眉頭,仍舊耐著性子問道,“為什麼?”果然和她猜的一樣,但是為什麼啊,之前髭切和一期一振不是還一起並肩戰鬥過嗎,按道理關係不會太差的。
“啊,為什麼啊……”髭切手點在下頜邊,似乎在認真思考這種問題,看起來有那麼些迷糊的樣子。
鈴木咲在髭切麵前蹲了下來,直視著付喪神的眼睛,湊得近了,才發現看起來軟綿綿的付喪神有一雙如同野獸般的獸瞳,看人的似乎有種冷,“你總不會和我說因為看不慣一期一振吧。”
髭切聞言就是笑了,“哈哈,我才不會因為這種原因砍同族的人呢,”笑完之後,他卻是收斂了笑意,“不過,是鬼的話,砍了也無所謂吧。”
“鬼?”鈴木咲完全是聽得莫名其妙,“什麼鬼,一期一振又怎麼會是鬼呢?”她怎麼完全聽不懂髭切到底在說什麼?
“是不是淪落成鬼,也要看對方做了什麼事吧。”髭切說著轉頭看了一眼身邊不遠處的一期一振,嘴角還帶著笑意,眼底卻是刀鋒淩厲,“嫉妒他人的話,會變成鬼的哦……”
雖然他是存在了千年的刀,大部分事都無所謂了,但被逼到這種程度的話,也就不能說無所謂了吧。
一期一振怔下了,立刻就明白了髭切的意思,說他們本丸的刀劍男士,是嫉妒這個本丸的付喪神有個好主人嗎?
如果真的僅僅隻是如此,連吉光的榮耀大概也會被說得無言以對。但下一刻,一期一振卻轉頭直視髭切的目光,半分不肯退的,“若是墮落的話,也可能人早就是鬼。”
他是不肯失禮於人前的刀劍男士,但這關於到他們正個本丸的顏麵,他是絕對不能退的。這個早已經墮落的本丸,又有什麼資格現在想要留住被他們傷害過的審神者呢。
鈴木咲並不遲鈍,雖然一期一振和髭切兩人的話都說得有些隱晦,但結合一下現在的情況,她也能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所以,這個本丸的付喪神們,是已經知道了那個本丸想讓她轉職去那邊繼任審神者的事了嗎?
源氏重寶的太刀,特別是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從來都是讓她頭疼至極的刀劍,他做事太沒有顧忌太自我,甚至有時候比三日月宗近還難以對付。
之前鈴木咲是將人扔出去遠征,才清淨了很長時間,也未嚐沒有多多少少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的意思。
她本丸這振刀,實在太深井冰了,甚至比其他本丸的髭切還要難搞得多,哪怕是再過了十年,她對上奶黃色頭發的太刀的時候,也會覺得有些束手束腳。
其實對上三日月宗近鈴木咲也會有這種感覺,這些存在了太久的刀劍,要比她一個普通人各方麵都強得多,但三日月不比髭切,他有所求,就有弱點。
電光火石之間,鈴木咲已經下了個決定,她從來不算是什麼很果斷的人,做事有時候還有些普通人會有的拖拉。
也不是故意要磨磨蹭蹭,但總有種事情還不到最後就不著急的感覺。哪怕是對這個本丸的付喪神報仇,大概也比不上有些人幹淨利落。雖然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在某些事上有些不夠幹脆,但都這麼多年,性格早就形成了也改不了。隻不過在有些事上麵,她確實可以再果斷一些了。
但是這一次,鈴木咲不想再這麼繼續下去了,於是在深吸了口氣之後,鈴木咲叫了聲,“髭切,”隨著付喪神轉過頭來的視線,她態度嚴肅,“如果我下令的話,你以後可以不再隨意動手嗎?”
髭切看了看自家主人的神色,隨即答得很是輕易又肯定的,“可以哦,隻要你下命令的話。”他是不會違背主人的命令的。
“我知道了,”鈴木咲答應著,朝髭切伸出手,神色甚至稱得上是平和,沒有任何異樣之處,“手伸過來。”
雖然有些不解,但奶黃色頭發的太刀還是朝自家主人伸出手來,在他看來,現在的情況還都在掌握之中,而他剛才的回答也沒有問題。
鈴木咲握住髭切的手,然後在下一個瞬間,原本還跪在她麵前的付喪神突兀的消失了,而審神者的手裏,卻出現了一振長長的太刀,那是被稱為源氏重寶的太刀。沒有任何征兆的,和付喪神簽訂了契約的審神者,第一次直接動手,解除了付喪神的顯形,直接將他變回了本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