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給時之政府的正式報告提交上去之後,鈴木咲在輕鬆之餘也有些忐忑。
雖然她之前不是沒有向時之政府辭職過,但當時的心情除了想要逃脫還是逃脫,其他什麼也顧不得了。連辭職的理由也是隨意編造的,當然也沒有揭發那個本丸的諸多不妥之處。
唯一的好處就是隱瞞下某些事實之後,也無需向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詳細解釋某些事了。對於當時的她來說,也算是最後的保護了。
否則那個時候就把某些事剖開來大白於天下,大概對鈴木咲來說又是另一重沉重的打擊了。
然而現在這一次卻是不同,照實說有很多好處的同時,也將太多的私情公之於眾。再怎麼大而化之的人,恐怕也不能完全無動於衷。
不過好在鈴木咲也算是想得通,在忐忑了些許時間之後,就讓自己暫時將這件事情放下,報告都已經交上去了,木已成舟,那麼多想就是無益,等看看時之政府那邊怎麼處理再說吧。
這天早上起來,鈴木咲也沒有什麼事,就從住的天守閣上溜達了下來,準備去吃早飯。
她一邊走在清晨的回廊上,一邊還想著些事。她留在之前那個本丸的其他東西都還好,大部分是可以重新置辦的,畢竟是十年前的東西了,有些淘汰了也不心疼。
已經都準備迎接新生活了,有點儀式感似乎也不賴的樣子。
但有一些東西還是要拿回來的,原本鈴木咲倒是是不擔心,畢竟之前也是時之政府最後派人給她送回來的,相信這次也一樣。
就是有一樣東西,鈴木咲也不知道時之政府能不能幫她送過來,就是那一株她親手栽下的紫藤花。
她之前說過她走的時候要帶走紫藤花的,現在也沒打算要食言而肥。隻是不知道,如果向時之政府提出要讓他們把花挖過來給她,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時之政府政府的工作人員大概也會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吧。
雖然鈴木咲已經在中國呆了十年,有不少地方已經被同化了,但有些思維還是保留著日本人的習慣。比如被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用這種目光看著,她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隻是如果不向時之政府提出這個請求的話,她要自己回去一趟嗎?實話實說就是之前沒出來還沒覺得,現在出來之後,她就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但是紫藤花也是不能放棄的,所以兩相比較取其輕,還是厚著臉皮請時之政府幫忙吧?
就這麼東想想西想想,鈴木咲一路走得倒是不急不緩的,臉上的神色卻有些變化莫名。在轉過回廊的拐角,她迎麵就遇上了兩個熟悉的付喪神。
有著奶黃色頭發看起來笑眯眯的是這個本丸的髭切,另一邊看起來有些嚴肅還皺著眉頭的是膝丸,源氏兄弟兩人一身內番服大清早的出來大概是今天有當番任務。喵喵尒説
鈴木咲對這個本丸的髭切和膝丸倒沒有什麼不好的想法,隻是之前那個本丸的髭切留給她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現在看到同一張臉,她和這個本丸的髭切也沒有怎麼單獨相處過,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湧上來。沒辦法,誰叫之前那個本丸的髭切實在太神經病了,她完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狹路相逢,又不能當看不到,於是鈴木咲就此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早上好啊。”都遇到了,總不能裝作看不到不打招呼吧,那感覺不是更尷尬?
比起鈴木咲笑容裏多多少少有些的不自然,對麵奶黃色頭發的太刀笑得卻是甜甜軟軟的,“早上好呀。”他旁邊的膝丸也是朝鈴木咲點頭致意,“早上好。”
對於很有可能是未來主人的人,兩人都不是會失禮的類型,當然是要打招呼的。
鈴木咲看了一眼兩人手裏拿著的東西,“你們今天是要去佃當番吧,我就不打擾了,失禮了。”她說著就準備從兄弟兩人身邊繞過去。
嗯,隻要她跑得快,尷尬就追不上她,就是這麼自信。
然而誰也沒想到,髭切笑眯眯的看了看鈴木咲可稱得上是快速遁走的動作,卻在錯身而過的時候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臂,“你今天也沒什麼事吧?就一起去吧。”
“什麼?”鈴木咲轉頭驚訝的看向源氏重寶的太刀,她聽到了什麼,對方讓她一起去種田?或者……去喂馬?
“哈哈哈哈,走吧走吧。”髭切拽了人就走,根本沒有留給鈴木咲拒絕的餘地,薄綠色頭發的太刀也有些驚訝,“阿尼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