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六一扶著桑瑜回了亮堂的屋子內,桑瑜癱在床上喘息,陶六一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這才發現她的腰間一片血跡,上上下下打量了她。
抓著她問:“哪裏受傷了?”
“噢噢,這裏你看看。”說著抬起左手翻過來。
手掌外側一條血痕,已經幹涸染了半隻手,有些觸目驚心,桑瑜自己也嚇了一跳,按了按傷口又有血衝破出來,輕聲說著:“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陶六一出去打水回來替她清洗傷口,臉上憂愁更濃:“主子,你這是怎麼弄的?”
“摔了一跤。”
“那陸二公子怎麼回事呢?”她有些怕是主子與他打了一架,將他打暈了過去,等他醒來少不了又記下一筆賬。
“誰知道呢,學不會打水漂兒瘋了吧。”確實有點像瘋了一般,狠毒的差點要了她的命。
“主子,你盡會開玩笑。”陶六一嗔怪一句。
另一邊陸錦聲似乎有些慘,更太隻是替他換了衣服,擦了臉,就這樣守著他到了天亮。
第二日。
陶六一起床直接就看見了桑瑜脖間青紫的掐痕,太過刺眼。
“主子昨日陸二公子掐你了嗎?”
“掐了,青紫了嗎?”
陶六一擔憂的點點頭,這裏倒是沒有什麼藥物可以塗抹,得回訇城內才行。
“不礙事,先去看看陸錦聲。”
等她們過來的時候陸錦聲還沒有醒,三人圍著床上若有所思。
桑瑜湊近更太小聲問:“陸錦聲他平時有沒有犯過癔症之類的?”
“沒有。”
“什麼病都沒有嗎?”
“沒有。”
桑瑜抱著胳膊,手指搭在下巴上皺著眉輕語:“那就奇怪了。”
更太向她抱拳:“桑小姐,昨日公子發生了什麼,請告訴屬下。”
桑瑜難為情的說著:“哎呀,我不知道,他突然叫我阿娘。”
更太:“……”
差不多又過了兩刻鍾的時間床上的男人才悠悠轉醒,他的發冠鬆散耷拉著,頭發也淩亂不堪,背後垂下的頭發上還黏有幹枯的樹葉,顯得有些滑稽。
似乎發覺有幾道炙熱的目光他轉過頭來,三人坐在凳子上圍著他,帶著打量。
桑瑜剛才指著脖子上的掐痕,簡短的說了一下陸錦聲瘋狂的舉動,現在三人屏住呼吸都不敢動。
陸錦聲眸色極淡,蹙著眉問:“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更太試探性的開口:“公子可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陸錦聲的臉上儼然不悅,冷著聲音說道:“有什麼事就說,不必遮遮掩掩。”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又齊齊的看向陸錦聲,桑瑜咳了一聲:“你們兩個都先下,去把門帶上。”
房間裏隻餘他們兩人。
桑瑜開口問:“昨晚打水漂兒還記得嗎?”
“記得。”
“那後來呢?就是你怎麼回來的之類的。”
陸錦聲垂著眸想著什麼,忽然出聲:“後來不知道。”頓了頓又說:“後來我怎麼了?”
桑瑜不敢湊近,仰著頭指著脖子說道:“還記得麼?你掐的。”
“我掐的?”陸錦聲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波動,語氣有些不相信。
桑瑜頭如搗蒜。
“說的仔細些。”
“昨夜你忽然不見了,我四處尋你,你躲在石堆底下發抖,不停的叫著阿娘,後來你就摁著掐我。”桑瑜盡量簡短的說著,叫他兒子,膝蓋頂他下半身的之類的就自動忽略了,咳…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