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倌樓(1 / 2)

一大早桑瑜就被陶六一從床上挖了起來,睡眼惺忪的坐在桌前,嗓音帶著軟糯:“六一,我太困了。”

“主子別睡了,更太來喚你去陸二公子那邊了。”

“哎呀…這一大早的去幹嘛?送他去投胎嗎?!”

“陸二公子說讓你去侍候他梳洗。”

桑瑜一聽,火氣都壓不下了:“侍候個屁啊我,又不是沒有丫鬟在。”

生氣歸生氣,躺了一會兒還是起床往他的房間走去。

今日她穿了一身藕荷色的束袖袍子,桑瑜很喜歡用銀冠束發,所有頭發都束在腦後,幹淨利落,如果再提一把劍,就像是個行走江湖的女俠客,而她最不喜的就是那些複雜的頭髻,綰來綰去,珠花插滿頭,最是累贅,她不是閨閣小姐,也用不著如此打扮。

陸錦聲已經坐起身來,依舊是散著頭發,如絲滑的綢緞一般散在肩上、後背,聽見推門的聲響就側過頭來,桑瑜的背後還跟著一個端著洗漱用品的丫頭,放下東西就出去了。

桑瑜出聲調侃兒:“陸二公子真是一點都不見外,連洗漱都要我來侍候。”

陸錦聲好像沒聽見似的,隻是淡淡的打量著她,最後落在她的脖子上,青紫痕跡還沒消退,刺目得很。

“你脖子擦過藥了?”

哈?

我在諷刺你,而你卻在關心我?

“擦過了。”

陸錦聲移開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桑瑜覺得無趣,幹正事兒,伸手浸濕手巾,因為左手受傷纏了紗布,所以有些不太方便。

桑瑜生硬的擰幹手巾遞給他,陸錦聲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說:“你手怎麼了?”

桑瑜也不避諱,伸出來給他展示一番,滿不在乎的說:“那天晚上劃破了。”頓了頓又說:“如果心裏過意不去的話,我也不貪心,隨便給個幾百上千兩銀子補償我就行。”

一番話倒是讓他輕笑出聲,不貪心?

接過她遞來的手巾擦臉。

桑瑜丟進盆裏喚來下人端走,對他說了一聲:“沒事我先走了,有事喚更太吧。”

總之別喚我就是了。

“等等。”

“?”

“幫我梳頭。”

桑瑜單挑眉梢,昨日不是還說這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兒嗎?怎的今日這般不避諱?

開口問:“你確定?”

“確定。”

桑瑜倒是不會把那些什麼規矩放在心上,反倒是他,一個古人。

“我隻會紮馬尾。”

“無妨,隻需如昨日那般用絲帶綁住就好。”

走回床邊從小桌上拿過絲帶,說著:“我給你紮一半留一半,這樣好看些。”

“嗯。”

完全綁好後,桑瑜抱著胳膊打量著,倒是沒有昨日那般陰鬱的感覺,臉部輪廓線都露了出來,依舊俊朗。

點點頭,“好了,我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陸錦聲心中有愧,是她或者更太去送膳食都無所謂,她去不去侍候他更無所謂,相比於昨日,桑瑜和更太兩人簡直是如履薄冰,他不是瞪自己就是瞪更太,就像渾身隻長了兩個眼珠子一樣。

第二日。

桑瑜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陶六一正在桌旁擺著早膳,幾乎是一瞬的間的功夫,她騰坐起身,急急地開口問:“六一,午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