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簽字吧。”
寬大的會議室，黃標滿臉得意地把一份文件推到張恒麵前，文件標題清晰寫著——《股份轉讓協議》
嘎吱。
看著這份股份轉讓協議，張恒身軀有些顫抖，拿筆的手也在悄悄握緊，手指關節已經發白。
“公司被收購接下來要不去我那裏任個職位？正好我們清潔廁所的大爺前幾天剛離職，張恒你過來，我給你算主管級別的工資。”
“你要明白你這次得罪的是誰，行業內沒有秘密，這個時候除了我這個老同學，不會再有其他人敢要你了。”
看著張恒手指緊握的樣子，黃標心裏湧現出一股快意。
兩人在大學就已經結怨，畢業後更是在同一個行業創業為爭奪市場針鋒相對。
今天勝負已分，張恒敗在自己手下，這不好好羞辱一番就真對不住自己了。
呼......
深呼吸一口氣，張恒臉色逐漸恢複平靜，抬起頭看著一臉得意的黃標。
“黃標，我比你帥。”
“......嗬，帥？”
看著張恒不為所動的樣子，黃標眼中有些惱怒，下一刻他好像想到什麼，拿出一本支票簿在手裏拍了拍。
“張恒，男人單單帥沒用，你還得有錢。”
“公司被收購，你對賭協議的資金缺口最少還有3000萬，你這要怎麼還？”
“要不你求求我？”
“好歹我們同學一場，我也不忍心看到你落魄的樣子，隻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借3000萬給你還債。”
手拿著支票簿，黃標看著臉色平靜的張恒，臉上露出一絲施舍和殘忍。
借錢？這不可能，他要的是羞辱，狠狠的羞辱。
“借我錢？”張恒搖頭笑了：“黃標，富婆快樂球好玩嗎。”
什麼......
黃標的表情僵住了。
“快樂火，它快樂嗎？”仿佛沒看到黃標的反應，張恒麵帶微笑的繼續詢問。
“你！”
黃標表情不敢相信。
“火焰山，它刺激嗎？”
“張恒！”
黃標的表情已經變得陰沉不定。
“金箍棒，它爽嗎？”
砰！
“你怎麼會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
雙手砰地一聲狠狠拍桌子上，黃標的聲音在怒吼，神情猙獰至極。
這不可能，張恒怎麼可能知道這事情！
哐當！
會議室門被推開，幾個人急忙忙地從外麵跑進來，他們在外麵聽到黃標的怒吼聲，以為兩人在裏麵打起來了。
“你說的，行業內沒有秘密，我得罪人的事情路人皆知，黃標你的事情大家也不賴嘛。”
“不過說實話，黃標你確實比我厲害，我甘拜下風，這麼多年了，我是第一次這麼佩服你。”
看了一眼進來的雙方員工，張恒開心地笑了，伸手拿過桌子上的股份轉讓文件，刷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
啪！
把文件丟到黃標的麵前，張恒下達逐客令：“根據協議，明天你才能正式接收公司，現在請你離開。”
“黃總......”黃標帶過來的法務部員工，小心翼翼地喊道。
他們剛才在外麵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看現在的情況，自家的黃總是吃了大虧。
“好，很好！”
“沒了公司，得罪了資本圈子，還欠下一身債，我倒要張恒你會是什麼樣的悲慘下場！”
黃標目光充滿了陰狠，伸手點了點張恒，轉身離開會議室。
身後，黃標帶過來的法務部員工沒敢說話，微微跟張恒示意，拿起簽好字的文件追了出去。
“老大......”
黃標幾人離開後，張恒手下一位清秀可愛的小助理神情擔憂地看著他，顯然黃標離開時說的話對她造成了影響。
“沒事，債多不壓身，這年頭欠錢的才是大爺。”張恒神情輕鬆地笑了笑，打開包拿出一份清單和鑰匙。
“明天公司就要交接出去，字已經簽完了我就不過來了。”
“本來公司是計劃今年底上市，到時答應給大家的期權也能兌現，不過現在這情況顯然是不可能了。”
“我辦公室的保險櫃還有80多萬現金，密碼983017，小茹你去把錢取出來按照這份清單分配下去，就當給大家辛苦這麼久的獎金，其他的我也沒什麼好給的了。”
交代完事情，張恒把鑰匙和清單放桌麵，拿起自己的包準備離開。
“老大！”
“張總！”
看到張恒要離開，助理小茹跟聚集到會議室門口的十幾名員工下意識喊出聲。
“大家以後好好努力，不用送我了。”
沒有再說什麼，張恒擺擺手離開會議室，離開這家他一手創立付出幾年心血的公司。
......
離開公司回到家，伸手拉上窗簾，張恒坐在黑暗的房間裏陷入了沉默。